敢多说什么。
神明,不可冒犯,若是自家的女子被选中,那是服气。
就这样,不知多少女子被糟蹋。
后来,长得清秀的男子也没能幸免。
有的人家怕孩子遭殃,想把孩子送出去,可不管他们怎么安排送出去,人还是会被带回来,并且,受到的处罚。
此后,无人敢冒险。
而被献祭的少女少男也几乎没有回来的。
慕玉树和沈墨当初听到所谓的“献祭山神”时就知道其中定然不为人知的勾当。
不查不知道,一查,果然如此。
县内有个瘸腿老头张三,家中有个貌美的儿子,是这次被选中的祭品,慕玉树和沈墨正巧在他家中落脚,听闻张三的哭诉后,慕玉树当即决断代替他的儿子,成为祭品。
就这样,慕玉树一身红嫁衣,坐上花轿被抬到了山脚,随后又和几个大箱子一同被带上了山。
上了山,才知道其中的恶心勾当。
曾经被送上山的少年少女,都被关着,沦为这群贼匪的泄欲品,住在地牢里,生不如死。
“沈墨,我想杀了他们,他们都该死!”
看着神情麻木的众人,慕玉树心里满是愤恨,他想杀了这山头所有的贼匪。
“他们确实该死。”沈墨安抚般给他顺气。
“祭品在这里!”
有个手持大刀的山匪小弟发现了落跑的新娘在地牢,连忙招呼后面的弟兄过来。
听到动静,有个约莫十二岁的姑娘冲着沈墨和慕玉树大喊:“大哥哥,你们快跑,他们不是人,他们会杀了你们的。”
“你别怕,大哥哥们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慕玉树在沈墨的指导下学了一些拳脚功夫,虽然不算厉害,对付几个小弟绰绰有余,而沈墨,一人就将冲进来的山匪撂倒。
后续的则交给了白兴言和他带来的暗卫。
这个山头一百几十个山匪全都落网,除了一些死在沈墨掌下的,剩下的全被缉拿归案,当众斩首。
遭遇不幸的百姓也统统被安全送回家,并且获得了不少补偿。
大雨中,执行官一声“斩”,几十个人头齐齐落地,血流成河。
不仅仅是山匪的,还有同流合污的地方官,全都在寒风秋雨中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可即便他们死了,也无法挽回一切。
钱财能让那些受害人的生活过得更安定些,可他们曾经受过的伤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当然不能。
他生活在皇城,站在最高的楼里也只能看到皇城,他以为他自己过得已经够苦的了,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可到了这里,他才知道,老百姓的日子更苦。
在他们看不到的那地方,受苦受难的百姓大有人在。
“回去吧,风大。”沈墨撑着伞,搂着慕玉树的腰,道。
“沈墨,我不配做蔚国的皇。”慕玉树盯着血泊和那些人头,低声道。
见他小脸垮着,满是自责的模样,沈墨心疼地贴了贴他的脸颊,语气越发温柔地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人心难测,纵然你是皇帝,你也只有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哪儿能看到那么多,听到那么多,我也一样。
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替老百姓主持公道,你做得很好,至少,如果不是你,他们还在逍遥法外,受苦的百姓也无法逃离苦难,对不对?”
被沈墨这么一安慰,慕玉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嘴角微微勾起,道:“沈墨,我决定等朝政稳定了,我要一直微服私访,为百姓伸张正义。”
慕玉树相信,这里的事儿只是其中一件,蔚国那么大,那么多百姓,肯定还有不少百姓被欺压,他不能坐视不理,他一定要好好惩治那些为官不仁的。
“好,我陪你,陛下在哪儿,臣便在哪儿,可好?”
“沈墨,有你,真好。”
不是没怀疑过沈墨的别有用心,但认识沈墨这么久,沈墨若是真的对他有所图,也不会一直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况且,当时他什么都没有,皇位也是岌岌可危。
父皇,母后,儿臣真的找到了可以共度余生的人,你们也会祝福儿臣的对吗?
沈墨撑着伞拉着慕玉树的手离开,没走几步,方才的倾盆大雨忽然停了,慕玉树诧异地抬头,正好看到天边的七彩。
“那是彩虹,你看,大雨后的彩虹是不是很美?”
“这个叫彩虹吗,是很美。”慕玉树嘴角微微上扬。
沈墨道:“风雨总会过去,不论怎样的苦难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而就在这时,张三带着父老乡亲浩浩荡荡过来,直直跪在沈墨和慕玉树面前,高呼:“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声音嚎亮,整齐划一。
慕玉树眼眶顿时湿润,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身为一个帝皇的职责所在。
不是高坐在龙位上指点江山,而是要真的为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