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书。
就是株连九族也是轻的。
但慕玉树并没有为难端王的家人,只把他和他的党羽关押问斩。
问斩当天,世子齐豫亲自去送断头饭,刑场一地的烂菜叶臭鸡蛋,都是周边围观的百姓扔的。
百姓早就对端王恨之入骨,见他要被问斩,心里畅快。
齐豫拿着食盒过去,便见端王呆滞的眼眸倏然明亮起来,他穿着囚服蓬头垢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声音沙哑,嘴唇干裂:“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齐豫神色复杂,他为了复仇而来,但在端王府的这段日子,齐正对他确实很好。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想杀我,那晚的刺客我也知道是你,但......也是我自己作孽,有今天是我自作自受,但是薛白,他是男子,罢了罢了,我身负杀孽,有你已是庆幸,倒也不再奢望孙子了,陛下器重你,你以后就跟着陛下,为国效力。”
端王微微一笑,身上的戾气似乎被风吹散了,他看着食盒,继续对齐豫说道:“我想最后再喝杯酒。”
齐豫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但给他倒了酒。
离开后,没多久,午时三刻到了,光落在大刀上折射出的光影让端王晃了眼,那一瞬,许多往事浮掠在眼前。
曾经的曾经,他也是满心抱负,要为国效力,他当初跟着先皇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变得不知足,他不想做什么异姓王,他要做皇帝。
可他凭什么呢?
到头来落得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
好在陛下手下留情,没对他赶尽杀绝。
若是重来一次,他尽心竭力辅佐陛下,那么到如今,他应该是......
大刀落下,血溅三尺,头颅滚了老远。
周围是百姓的欢呼声。
“杀得好!杀得好!”
“皇恩浩荡!”
后悔是最无用之事,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你看上去很难过。”薛白看着兀自坐着发呆的齐豫,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心里也把他当成你父亲了吧。”
“没有!”齐豫矢口否认,“我没有,他是乱臣贼子,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和他没有关系。”
“好好好,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那你别拉着一张脸,什么时候娶我?”
“嗯?”齐豫猛地抬头,神情略微呆愣。
“怎么,你不是说要娶我,怎么,反悔了?”薛白故作生气,拂袖而去,“既然你是随口一说,那就当我自作多情。”
“不是,我不是随口一说。”
齐豫追了上去。
三年后,两人大婚。
薛白厌恶端王,认为他死有余辜,但念及他终究是齐豫的生父,才将这桩婚事延后到了三年后。
陛下亲自主婚,满城轰动。
如今的齐豫世袭端王之位,三年来兢兢业业,为百姓做了不少事,是以,百姓不再像厌恶他的父亲那般厌恶他,反而还挺喜欢他的。
得知他要迎娶的王妃是个男子后,自然轰动。
但得知,王妃便是两年前不顾自身安危带着一干大夫一同治病救人,解决时疫,挽救成千上万百姓的薛白薛神医后,百姓之中有谁敢对这场大婚说三道四?
有的只有由衷的祝福。
然而,更轰动的事还在后头。
沈相居然拐跑了陛下!
慕玉树留下退位诏书后便和沈墨双宿双栖了,众臣以及百姓这才知道,原来陛下和沈相彼此相爱。
这在后来又是一段佳话。
沈相以一己之力改革科举制度,为朝堂选拔了不少有才之人,声名远播。
后来众人才知,沈相和驸马的先祖是传奇国世沈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慕玉树和沈墨跑了之后先去了清泽,在那里完婚,随后走南闯北,按照慕玉树当初所想,平不平之事,为百姓伸张正义。
至于皇位,慕玉树交给了自己的外甥,也就是慕玉华和沈邱的孩子。
他觉得他们的孩子聪明,又有沈邱在,定然是没问题的。
不得不说,这算计,是从沈墨这里学来的。
朝堂有沈邱以及一干忠臣在,民间又有行走的“慕青天”,蔚国风气一派清明,百姓们真真正正安居乐业。
又是一年冬,院里的红梅迎雪绽放,屋内地龙暖炉,温暖如春。
“阿树,红梅开了,我抱你去看?”
“好。”慕玉树咳了几声,小脸发白,他勉强露出一丝笑,搂着沈墨的脖子被他抱着走出屋子。
慕玉树的身子骨不好,并不长寿,最后的冬天,在沈墨的怀里,看着最爱的红梅,安详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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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位面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