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在。”
老太监说,“伴君如伴虎,日后的日子,恐怕会比你想象的艰难。陛下虽聪明,但手段,也恐怖如斯。咱家是见习惯了,所以才如此平静。”
“若是日后你受不了想离开,记住,千万不要不辞而别。”
“殿下最痛恨这种人。”
老太监讲这话的时候特别认真,认真到鹿从感觉自己被他的目光烫到。
鹿从记下了这一句话,抿着唇嗯了一声。
后来,他们又到处逛了逛,认识了好一些地方,和魏贤仁关系也好了些。
鹿从能感受到,他是个很有趣的小老头。
他们走了很久,直到夜晚,鹿从才重新被送回了龙陵宫。
她一脸愕然,拽着魏贤仁的手臂,“不是,我睡哪呀?您这个还没告诉我呢。”
老太监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当然是和陛下睡一起。”
“陛下夜晚有时会失眠做噩梦,需要有人说话,他喜欢喝牛奶吃软桃子,我已命人夜晚送过来,你到时喂给他吃就好。”
老太监在鹿从的目光下逐渐离去,“加油孩子,咱家这几日依旧会在宫中,等你熟悉了事务后再离开。”
他学着鹿从的模样朝她挥手,“明日见,拜拜。”
鹿从:......
她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不行!让她和暴君在一个屋里,万一他突然发疯把她砍了怎么办?
不进去,坚决不进去!
平静的夜晚,一阵阵冷风突然吹过,刮起飓风,吹打着龙陵宫树上的树叶。
下一刻,龙陵宫的门陡然打开又关上。
鹿从在房子里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吸了吸鼻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不了她今晚两只眼睛轮流站岗就是了。
她拖着颤抖的双腿,来到了先前闻忌走出来的地方。
这龙陵宫很大,装饰一应俱全,案桌旁的木制的书架后,是一个华丽的寝殿。
这个寝殿内,有两张一模一样的床,只不过一个看起来柔软些,一个硬一些。
鹿从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这...闻忌对待他身边的奴仆,果真是一视同仁啊。
这个看上去柔软的床,应当就是她的了。
可床上并无一人。
这么晚,闻忌会去哪里呢?
就在鹿从想着要不要出去找找时,寝殿另一侧的屏风后,传来衣物窸窣的声音。
“十五?”
屏风内的人说。
从鹿从见到闻忌开始,他就一直喊她十五。
她也懒得去知道为什么,只是应下他的话,“奴才在。”
听到鹿从的话,里面传来了一些水声。
鹿从问,“陛下,您在沐浴吗?”
里面传出简短的一个字,
“嗯。”
魏贤仁说过,当闻忌开始洗澡的时候就是要睡觉了,这段时间她可以自行休眠,无需跟他打招呼。
若是到了晚上闻忌睡不着的时候,会自己发出动静,到时候她自然会醒。
到那时只要喂他喝牛奶就够了。
鹿从走了一天,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还没好,早已累的精疲力尽。
澡在下午已经洗过了,她简单的换上带来的衣物就钻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脖子上还带着闻忌早些时候给她戴的铁链,虽然不影响她睡觉,但总归不舒服。
若是以后有机会,再麻烦闻忌帮忙取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