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忌靠在床头,悠闲地闭上眼睛,“嗯。情况有变。”
鹿从还想挣扎下,闻忌走了,就没有人能够命令她了,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摸鱼!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休息了!!
鹿从坐在闻忌身边,双手合十苦苦哀求,“军营那边的情况我不了解的,去了可能会添麻烦,而且我又是个路痴....万一去了回不来咋办?您就让我待在这里呗。”
闻忌风轻云淡的说,“燕州城里有叛徒,若你想被他抓住用来威胁孤,放弃存活的机会,那,就和孤留下来的血永远待在这吧。”
......
鹿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看向窗外,表情颇为严肃,
“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月色照映,马车随着军队,在夜晚出发,前往双方约定的战场。
一路颠簸,鹿从睡不好,几次从坐好的椅子上掉下来,疼的她龇牙咧嘴。
闻忌实在看不过去了,朝她伸出手,让她抓着自己。鹿从拉着闻忌的手臂欲哭无泪摸着屁股,“痛死我了陛下....怎么您不会摔下去?”
闻忌说,“大抵是习惯了,你日后,多吃些。”
她过于瘦弱。
鹿从暗暗下了决心,“等回雪霁我就去练肌肉!”
闻忌笑笑不说话。
大军队走了一夜,来到了驻扎的营地,此刻天色过晚,所有人都进营帐准备休沐,鹿从则和往日一样,同闻忌住在王帐里。王帐内有她住的小床,鹿从躺在床铺上,将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放在床头,细数着里面的东西。
闻忌刚简单的沐浴完,擦着湿透的发尾,询问道,“还剩下多少?”
鹿从细细的数着专门存储血液的小箱子里的血袋,道,“还剩下十多袋,差不多可以坚持几个月!”
她体内的蛊虫虽然需求高,要的次数多,但是每次发作喝的量是有一定数值的。
闻忌带兵期间身体状态及健康都很重要,只要这个蛊虫听话些,剩下的这几袋,应该足够她熬过去。
闻忌嗯了一声,道,“你体内的蛊虫不安分,若是需要供血,就同孤说。”
鹿从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陛下,您真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她说的话完全发自肺腑,但是她除了口头感谢,也不能为闻忌做什么别的。现在她只能祈祷闻忌快些找到蛊虫的解药,这样他们两个人就不用那么受罪了。
话说回来,闻忌知道这个蛊虫是元翛下的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
毕竟,那杯毒酒是元翛的亲妹妹,他的母亲所下的。想到这,鹿从不禁又觉得闻忌有些可怜。从种种迹象都能看出来闻忌奢求母爱,甚至甘愿让元蓉给他下毒,也不处罚他们兄妹任何人。
是因为太过于纵容,所以闻忌才得到了死在元翛手中的那个结局吗?
唉。
鹿从在胡思乱想中,又渐渐沉睡了下去。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场梦。她来到这经历了许多,也很幸运的,留在闻忌身边,没有受到一点实质性的伤害,体内的蛊虫也是她不小心自作主张服下的。
除了中蛊以外,其它的未免...也太幸运了。
幸运的不真实。
.....
这个时候的鹿从完全不知道,她的苦日子在后头。
——
闻忌出征了,鹿从没有离开军营,而是跟炊事营的人待在一起,打着后勤,准备好该用的东西。
鹿从虽然住在王帐里,但是却很少见到闻忌。这些天里,鹿从偶尔醒来,都能看到房间里有被换下的血衣,与一些报废的铠甲碎片。
这些血不是闻忌的,鹿从分辨的出来,因为,她对这些血一点欲望都没有。
但鹿从还是很担心,她不知道闻忌有没有好好吃饭,夜晚放在他床边的吃食每次只有甜食被尽数吃完。闻忌回来的时间不确定,很不巧的,鹿从每次等候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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