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芬第二个紧跟着站起身来,“仆郭芬,定严守今日之事,纵双亲问及,亦绝不泄露一字一句!”
郭芳已经紧跟着站起来了,却被自家巡检司的总巡检郑飞郑老总给抢了先,“仆郑飞,此生愿为先生门下牛马走!必不泄今日之事!”
郭芬陈胄裴易都下意识地回头看他。
蔡瑛也有点小小吃惊。
只不过她的表情都被遮在帷帽之内,旁人根本就看不见罢了。
郑飞这句话一出口,甚至可以就此认定,他已经是陆洵的仆从了!
这个表态,可是非同一般的!
此时蔡瑛扭头看,果然,就连陆洵脸上都是有些吃惊的。
但微微愣了一下,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赶忙道:“郑兄言过了,不到此处!不到此处啊!诸位不必如此!”
顿了顿,他又道:“我已知诸位心意,我也愿信诸位,都请坐!”
于是一个个都已经站起来的人,就又纷纷都坐回去。
只剩陆洵,还卓然站立于大堂主位。
“既如此,诸位,请固守本心,听我下一首诗吧!”
众人闻言,都第一时间立刻就闭上了眼睛。
“如是众生,听我一言,「天机」在如亲临!”
“诗曰:《行路难》!”
蔡瑛紧闭双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百年前,有五星大诗人鲍照,极擅乐府体,一生写有多达十八篇《拟行路难》,其光彩辉烈,其遒劲慷慨,向来都是蔡瑛读诗时候的最爱。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最后一句落下,蔡瑛惊得几乎忍不住就要睁开眼睛——这竟是一首六星之诗!
“啊!”
此时堂内忽然有人大叫出声。
蔡瑛的眼珠动了几动,最终才无比艰难地克制住自己想要睁开眼睛,去看他一眼的冲动——因为与得知这是一首六星之诗的几乎同时刻,已经有海量的、比刚才《登铜雀台歌》还要庞沛的「文气」,忽然间灌体而入!
那种对整个人身心与灵魂的冲击,实在是让人很难忍住不惊呼出声!
六星之诗啊!
那是一「小悟」有余的「文气」!
然而,甚至比这一冲击还要更大的是——他竟写出了一首六星之诗!
这世上,已经多少年不曾有过六星的新诗问世了?
几百年了。
自陶氏五柳先生与世长辞之后,这世间再无六星大诗人!
当世第一诗人,西唐杜建杜老先生,也不过只有过三篇五星之作而已!
今天,这世间又有了六星诗人了!
而这样一首伟大诗作的「初读」,自己居然也在座与闻!
这一刻,蔡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守住本心,努力地进入那种近乎入定的状态,这才勉强控制住了几近失控的心绪。
然后,便有另外一副画面,在她面前徐缓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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