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
这话说的是事实,也是刻意说给沈北听的,毕竟他不仅是沈北,他还是陆司北,与陆司北有牵扯,就代表和陆司南有牵扯,相信他会明的她的意思。
果然,沈北面上的笑意逐渐凝固,他接过药,却没吭声。
顾白又道:“等找到千柏草,我会带豆豆离开这里,豆豆的事,还请你为我保密。”
沈北紧紧捏着盒子,目光凝在她脸上,一字字道:“我不管你要带豆豆去哪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顾白没接话,只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神色冷淡又决然。
沈北心一痛,伸手想抓住她,可又不知该如何抓,只能举着手,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辗转一夜未眠,眼看窗外的天光由暗转明,顾白叹了一气坐起身,失眠症似乎又犯了。
五年前刚被师父捡回去时,她也像现在这样,整夜整夜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要么是陆司南搂着苏星腰肢对她说那是他的未婚妻的画面,要么是苏星趾高气扬站在她面前,轻抚小腹,说她怀了陆司南的孩子,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又或者,是那张舅舅站在楼顶的照片,以及那一片刺目的红。
为了让她睡着,师父改良了宁神香,她只有依靠宁神香才能入睡,才能平安生下豆豆。
豆豆的出生,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昏暗无边的前路,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与动力。
她以为她痊愈了,彻底走出来了。
可当她踏上故土时,那些尘封的记忆开始复苏,几年没再犯的失眠症再次复发。
坐起身,正想拿手机看下时间,手机屏幕正好亮起,显示沈北来电。
“喂?”她将手机贴在耳边,下床往浴室那边去。
沈北一如往常的温和声音响起,“顾白,我大哥醒了,烧也退了,谢谢你的药。”
顾白去拿牙刷的手一顿,随即淡淡道:“还有事吗?”
沈北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接着说:“我答应了带豆豆去游乐场,你一起去吗?”
顾白单手挤了牙膏,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天光,“师父说今天会下雨,豆豆不能出门,改天吧。”
沈北的声音明显带了失望:“这样啊!那就改天好了。”
顾白给口杯接上水,“等黑市开市时再通知我吧。”
言下之意,除了这件事外,可以不用再联系。
沈北还想说什么,可电话中已经传来嘟嘟的盲音,一腔话就这样堵在喉咙口,出不来,咽不下。
与沈北一墙之隔的休息室内,陆司南躺在单人架子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房顶雪白的一片,任由林默给他做各种检查,不配合,也不反抗。
抽完血,又给陆司南打了一剂营养针,林默这才出声问:“你究竟怎么搞的?不要命了吗?要不是钟点工去打扫屋子发现你高烧昏迷,你这会死了知不知道?”
陆司南连眼睛都没眨一眼,像是没听见林默说的话。
林默在他身边坐下,带着怒火的声音再次响起:“就为了个女人,值得吗?就算值得,可你这样自虐,又有什么意义?她甚至都没来看你一眼。”
陆司南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缓缓转向林默的方向,哑着声问:“她知道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