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贪婪之人的一个共性吧。
顾白在入住别墅后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刘家派来的车给接走了。
刘家大宅,正厅。
顾白冷淡的目光扫过刘家大宅古色古香的大厅,和现代人看惯的厅堂不太一样,装饰的有点像是古代贵族用来接待外客的议事厅堂,一水的楠木圈椅,上面雕刻着各类草木图案,贵气奢华中又偷着雅致。
刘老爷子穿着一件暗棕色团纹立领唐装,胸口别着价值不菲的古董怀表,手里的拐杖是千年沉檀所制,价值连城,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更是莹润细腻,很是不凡。
说是老爷子,年岁其实也不算很大,怕是比师父还要小几岁,也不知是怎么保养的,六七十岁的小老头愣是看起来像八九十岁的暮年老人,干瘦的脸上满是褶子,尤其现在对着顾白笑时,那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早就听闻顾小姐年轻有为,却没想到,竟如此年轻,相比起来,我们家默言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药农啊!”
顾白对刘老爷子略显肆意的打量目光心生不喜,面上却不显分毫,唇角微勾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家主过奖了,默言先生也没您说的这般无用,他药理十分精湛,我自愧不如。”
谁都爱听好听的,尤其还是夸赞自己的儿子,刘老爷子自然也高兴,只是笑意满满的眼睛里,似乎还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深意。
客套寒暄了几句,刘老爷子很快就将话题主动引到了药方上。
“听默生说,和你一起来的还有个老人家,是你师父?”
顾白笑容淡了两分,“家师不喜我在外人面前谈及他,还望您海涵。”
刘老爷子抬了抬眉,俨然对这答案不甚满意,但也没多追问,只笑着继续说:“你儿子的情况我大致知道一些,你确定你手里的药方有用?”
顾白摇头:“万事无绝对,更何况这是一个全新的方子,还从没试验过药性,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冒这样的险,保证的话我就不说了。”
刘老爷子眉头拢了拢,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小姑娘牙口还挺厉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拿捏套话。
聊到这里,刘老爷子面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只是在有些事确认之前,他不好撕破脸,只得假意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这一聊就聊了一个半小时,期间谁也没提蓝铃凤翅的事,仿佛根本不存在般。
顾白不是不着急,只是她心里清楚,这时候她主动提的话,在这轮口舌交锋中就会落下乘,于后面行事毫无益处,反而会被这老头拿捏住七寸。
刘老爷子的精神头哪里能和顾白比,早在半小时前他就熬不住了,要不是有参茶顶着,他恐怕已经投降了。
不得不说,这顾白很是有几分厉害。
刘老爷子深藏眼底的暗芒几番闪烁后,终于结束了此番拉锯战,“不知顾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配药?”
顾白笑了笑,放下端在手中半天也没喝一口的茶水,“随时都可以。”
刘老爷子也笑,略略沉吟后,朝一旁的刘默生道:“默生,你安排一下,明天让肖老将蓝铃凤翅从库房里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