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一直注意着师父,见他睡沉了,才放下同样睡着了的豆豆,起身走到师父旁边,轻轻扣住师父的腕脉。
奇怪的是,师父并没有反应。
以前别说这样扣师父的脉,就是在他睡着了靠近他三米之内他也会醒,可是今天没有,师父没醒。
顾白的心越发下沉,闭目仔细诊脉。
很快,顾白睁开了眼,眼里满是惊骇之色,再次闭目诊脉。
可无论她诊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师父的毒根本没解,而且隐隐有压制不住了的迹象,难怪刚刚一咳就吐血。
且这毒很奇怪,跟她以往接触过的,甚至听说过的,在书上看到过的,全都不一样。
师父的手动了一下,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发觉自己身边有人,一转头就对上徒弟泪水朦胧的眼睛。
看来是知道了。
他笑了笑,轻拍着徒弟肩膀,温声道:“别怕,师父没事。”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开关,打开了蓄泪的闸口,泪水倾泻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师父半夜回来,身受重伤,那时的她还没出师,面对重伤的师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连消毒缝合都不敢。
那时师父虚弱至极,却依然笑着对她说:“别怕,师父没事。”
可她怎么能不怕,亲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那时候的她,只有师父和豆豆,她怎么能不怕。
她伏在师父臂弯中哭得无法自抑,诸多压在心底的情绪仿佛寻到倾泄口,齐齐在这时候涌出来,整个人都被负面情绪笼罩其中,不得门出。
叶老想说什么,可嘴巴张了又张,始终说不出口。
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他可能真的栽了。
在没收这个徒弟之前,他一直是看淡生死的。可有了这个小徒弟后,又有了豆豆,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家,也有了牵挂和不舍。
此时的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无畏生死,他不舍得,不舍得孝顺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小徒弟,更不舍得由他一手带大的宝贝豆豆。
顾白渐渐止住眼泪,反手抹了一把脸,红着眼道:“师父,我会治好您,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治好您。”
叶老微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小徒弟的手背,“好了,师父没事,你去照顾豆豆吧。”
顾白帮师父盖好毯子,起身时看见师父鬓角似乎又多了许多白发,心越发的酸胀。
回去的路上,她找师父要来刘默生给的手记看了一遍又一遍,里面确实提到了师父中的这种毒的配方,是她从未见过的奇异搭配,有些毒草的名称她甚至连字都认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手记上的配方并不完整,只是制毒的人找刘四德要了这几味药草而已,虽然是主要成分,可没有完整配方,又怎么配出解毒药方。
除了这个,她另有发现。
她在几篇手记里发现一个人的名字近期出现比较频繁,尤其在她来玉白山之前那几天,更是不止一次出现过龚长城的名字。
一次巧合是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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