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残破的记忆（1）

    众所周知，无论是何种容器，当其上出现裂隙或者空洞，就算是细微到及不可察，风和流水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穿过，世间无形无相，无孔不入的物象，却远不止人类所能感知到的那般稀少和简单。试想，如果脑海中承载着记忆的容器无形中碎裂到千疮百孔，又会如何？

    听着高以翔半是劝慰半是关心的话语，林菲微微怔然了片刻，旋即俏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无比温柔的笑容，甚至有些俏皮的冲着高以翔眨了眨眼睛，美眸中飞快闪过一抹灵动的狡黠，面颊上的绯红似乎也更深了一分，连带着语气中也带上了一抹娇憨。

    “知道啦！我的高队长，你什么时候变得开始关心我啦？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心里还是有些惊喜的……”说着，林菲欢快的语气微微一顿变得凝重起来，“呀！你该不会是被那个案子折磨得有些失常了吧，那可怎么办呀？”

    看着林菲故意卖萌的可爱模样，高以翔也不禁莞尔一笑。只是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林菲的面庞，从那一抹越来越重的嫣红中，高以翔就明白她是在用那般跳脱的行径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同时也是想让一直愁眉不展的高以翔开心起来，哪怕仅仅只是一刹那。

    可是在高以翔那道仿佛能洞彻一切的敏锐目光中，林菲也不禁羞赧起来，猛地低下头，轻轻的跺了跺脚，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飞快的说道：“呃，那个，高队长，要是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似乎是因为紧张和羞涩，林菲用迅疾的语速说出的话语断断续续，在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她就自顾自的转身跑出了办公室，就如同一个刚刚表白，却没有勇气听到答案的娇羞少女一般。

    高以翔静静的盯着林菲青春洋溢的天真姿态，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意却在刹那间，就重新冰寒了下来。

    从之前那简短的交谈中，高以翔更加确定林菲不会做出像王五口中所说的肮脏交易，可回忆起之前王五的愤怒和笃定，高以翔同样不认为那是无中生有的诬陷。

    在那彼此矛盾的对立中，高以翔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他心情凝重的想法，或许在这件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那个神秘人的影子，可究竟这会不会是绝境中，无意中被高以翔捕捉到的一丝线索，恐怕也只有等亲自确认过之后，才能知晓了。

    想到这里，高以翔沉吟深思的目光中陡然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若通过这样的一桩意料之外的变故，而让高以翔得到至关重要的线索，不知道那个神秘人会作何感想呢？

    高以翔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神秘人在阴谋败露后，不得不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面对自己的场景，一边将那张已被他撕碎的名片上的信息，重新在脑海中唤醒出来。

    “崇光五路176号。”

    高以翔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眸，低声的自言自语着，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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