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的习惯恰恰相反,他是屁股朝南面向北的。
他右边的第一间,偏偏不是田丽丽的房间,而是对面钱生莲的。
田丽丽给的信息还能有错?
范长生半点怀疑都没有,进了走廊便直奔右边来了。
换了别的人,应该也没有怀疑吧?
这事要怪还是得怪田丽丽。
范长生是无辜的。
一拧门把手,一阵呼噜声传来。
由于屋里没开灯,这个屋也没有窗户,伸手别说五指了,连胳膊都看不见。
至少在刚进屋还没完全适应时是这样。
范长生心中喜啊,月黑风高偷情夜啊,太太太……有理了。
这小呼噜……打得还满有节奏感的。
声音不小,但一点也不觉得吵。
闭上眼……反正闭眼和睁眼效果也差不多,啥也看不见。
细细地品闻了一下屋中的味道……
哇,真让人陶醉。
悦耳的呼噜声像美妙的音乐般动听,屋中这充满温馨的味道如兰花绽放般地芬芳……
妈的,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脚臭味,这个可以忽略。
这就是爱,是爱的真谛啊。
爱一个人,别管优缺点,都是优点,有些实在难忍的缺点,比如眼下这一丝脚臭,实在当不成优点,那就忽略。
好饭不怕晚,此时的范长生反倒不急了。
他寻着声音摸到了床边,先摸到一只脚丫子,怪不得屋里有味呢,原来没把脚盖在被子里。
他摸索到薄被的被头,拉过来把脚盖上,对着脚的方向说:“乖,先把你装起来,别影响气氛。”
说完把那只摸过脚的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然后嘛,双手从被子外面顺着脚摸着往上走,终于确定了头部的位置。
这时,眼睛已经适应了些屋内的黑暗,可以隐约地看见一些头部的轮廓了。
虽然眉毛眼睛还看不清,谁还没见过个万二八千颗人头啊,确定了头,脸上各部位凭感觉也知道各自在哪个地方站岗。
“宝贝儿……”范长生俯下身,轻轻地唤了一声。
鼾声依旧。
“宝贝儿?”
连着喊了几声后,范长生很自然地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轻柔地把嘴唇落了下来,眼睛、鼻子、脸蛋儿……
打呼声停止了。
这位宝贝翻了个身,哼了一句:“滚,老娘没心情。”
这声音怎么还变粗了呢?
范长生马上明白了,人睡着和站着时说话,声音肯定是不一样的,睡着的时候,声道受到压迫,发出的声音自然就变粗了嘛。
凡事都要讲科学啊!
不对,科学地讲,声道受压迫声音不是应该变细才对吗?
细一想刚才的声音,太熟悉了。
浑身的汗毛马上就竖了起来,这这这……这不是钱生莲的声音吗?
正发愣间,从熟睡被范长生一通乱亲给转入半睡半醒的钱生莲骂了一句翻个身准备接着再睡时,也意识到不对了,瞬间清醒。
双手一托,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脑门磕到了范长生下巴上。
她顾不上疼痛,颤抖着声音问了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