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孩儿叫住了。
“池年池年,那个男生受伤了,穆叔让你带他去医院呢!”
女孩儿指了指君临,笑得纯粹。
池年躬身应好。
君临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孩子。
骄傲的,荣耀着,张扬肆意,惊艳得不讲道理。
像是被千万人娇宠着的小公主,可以将所有风尘踩在脚下。
是只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女孩儿。
所谓不打不相识,君临和女孩儿也因此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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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依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总是带着光的,”君临笑笑,像是在感慨,“像太阳一样。”
纪慕依没有说话。
桌子上的咖啡氤氲,纪慕依盯着升腾起来的热气,看得入神。
“所以白尘,你从来都不必舍弃你的这份骄傲。”
纪慕依还是死死地盯着咖啡杯,只是咖啡渐渐模糊了轮廓,纪慕依的眼眶湿润了。
“因为我认识的白尘,本来就应该骄傲得不讲道理。”
他说,那份骄傲,你本来就应该紧紧地握在手上。
他说,白尘,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他说,白尘,我希望你站在赛场舞台上,但是我更希望,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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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面前的咖啡凉透了,君临都已经离开很久之后,纪慕依还在出神。
眼睛里噙了泪水,纪慕依咬咬唇,才没有让她掉出来。
直到,有一只修长的指骨,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
“咚咚——”
纪慕依顺着那只白皙的手看去。
喻以尘长身玉立,茶色的眸光如同千年的琥珀,晶莹剔透。
“纪慕依,该回家了。”
喻以尘轻轻开口。
纪慕依发誓,她真的忍了很久很久的。
她真的觉得她自己可以不掉眼泪的。
但是喻以尘只是说了一句话,纪慕依的眼泪瞬间决了堤。
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下来,纪慕依手足无措地去擦,却被喻以尘抬起了下巴。
那双温润的眸带着纪慕依看不懂的情绪。
清冷,又无奈。
“纪慕依。”
纪慕依抿唇不答。
喻以尘轻叹一口气,却用指腹将她的眼泪拭去。
“你不要总是见到我就哭,”喻以尘的语气十分认真,“我又不凶。”
说完又感觉自己这句话说得不够准确。
喻以尘斟酌一下,重新说道:“我又不会凶你。”
纪慕依破涕为笑。
真的是,喻以尘安慰人的方法这么独到吗?
见纪慕依终于笑了,喻以尘一直蹙着的眉头终于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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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柘看着三爷和时小姐一同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
刚才,那个时小姐对面的男人几乎是刚刚离开,三爷直接开门下了车。
本来三爷走的时候是阴冷得不像话,还以为时小姐会因此受到牵连呢。
但是现在看来,三爷在时小姐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
清冷如喻三爷,居然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个女人牵动自己的情绪,居然也会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坏脾气藏起来,生怕她不喜。
有时候啊,人心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