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真是糟心,她独自前往钱庄,各地银号发来信件,竣工以后需要官府监查,还得去人守住银库,沈未央一个人是分身无术,忙了这头忙不了那头。老五这两口子也是决然,铃铛当街追上了吴样,可好说歹说,是哭是闹都没能把人给拽回来,不知他去哪里安家了,后来是音信全无。
老五何秀英还好一些,小厮找到了她,她听说吴样走了以后乖乖回了沈家,之后没两日就在外面找了一个差事,据说是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做老师,不管怎么劝,也不愿提及吴样,慢慢的也就没有人提起了。
真是令人唏嘘,明明也是恩爱夫妻,来了燕京以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开了去。
不过未央也没有时间唏嘘,她忙得要死,每日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沈家以后,很快就会睡着,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起先她还没注意到身体的变化,可到了后面,竟然是越来越受不住了,往往是在众人面前,刚刚还开口议这事,后一刻就立即睡着了去。
自从吴样离开以后,她也无心再去接管顾琏城的事情,虽然女皇没有提及,但是她也知道,人家不过是试探于她,顾琏城不能每日都留在沈家,到底于他名声不好,住了三五日就回了顾家去。
明着,还是未央主事官商之道,其实大部分都是他亲自出马,她乐得把权力都交给他,减轻了不少负担,进入大伏的第三天,从燕京到各地钱庄的银子最后一批已经发放完毕,她终于松了口气。
从钱庄回来的时候,夕阳西下。
乘车回家的路上,她又睡着了,不知怎么的,身体是越来越疲乏了,老孙把车就停在大门口,没等他先上车叫人,已经有人先一步跳上了马车。
苏云舟动作也快,这就钻了进去。
未央惊觉身边有人,这就睁开了双眼:“怎么是你?”
想了想又觉得太过生疏了,于是换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他抿唇:“舅舅身体越发不好,请你几次都不去,怎么回事?”
她坐直了身体,只是叹了口气:“我爹爹身体也不好,我忙了这么多日,也不见他催过我早回一次。你舅舅一日三催,我去了一次也不过是受了些许风寒,说了会儿话,又叫我吃茶又叫我吃饭,没隔两天,又叫人去叫,我日日忙于官商之道,哪有时间日日探望呢。”
苏云舟目光恳切:“他是你爹爹,想见你是很正常的,你多陪陪他,这些年他十分不易。”
未央揉着额头,十分头疼:“好,等我有时间就去见见,你先回吧。”
他非但不走,偏还回身坐了下来:“舅舅今日在家备了酒菜,就是家宴,也无别人,你若不去,只怕他寒心。”
她无力起身,不得不叹了口气,只觉疲惫。
他随着她而动,二人一先一后这就下了马车,脚刚沾了地,就听见老孙的声音在门口,一抬眼,不禁都怔了怔。
蛟河正和他说着话,顾琏城在旁手拿柳枝,一副淡然的模样,看样子也是才到。
未央已有多日未见他了,此时见到他心里也有些许想念。
男人清俊的模样就像是印在脑子里面一样,一见就多了丝丝的甜蜜,她周身的疲劳也消散了很多,可这唇刚是勾了起来,面前的人神色却是冷淡了去。
顾琏城手执柳枝,缓步上前,一枝头这就点在她的眉间:“怎么才回来?和他干什么去了?”
沈未央笑,可刚要动,身后人已经钳住了她的手腕:“未央,你若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得是云淡风轻的,好像真是浑不在意,好像是真的刚刚和她谈笑风生来着。
她脸色顿沉,他姿态很是亲密,不得不叫人生疑,未央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柳枝又到,扫她眉眼。
这样的事情,简直叫她不胜其烦,这一烦,胸口顿涌酸腥。
前后两男,甚至都来不及躲闪,只见沈未央一皱眉,顿时吐了两口。
一地脏污,两男谁也没能幸免,脚上都沾了些……
她刚才在车上颠簸就有点难受了,不想这么一拉扯真的吐了。
这些天难受的缺口似乎找到了,沈未央心中有种突然明白过来的意思,可她刚一抬眸,对上顾琏城惊疑的眼,只觉得眼前一黑,这就栽倒了去。
柳枝早落了地上去,顾琏城一把接住了人。
这一接,当真接住了件喜事,他还未来得及恼,就高兴得不得了,沈未央有孕了。
有孕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