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石低头看了看黑头白毛乌爪犬,道:“这狗挺有意思的。”
“呜哇——”人群像火山爆发样向前涌动,他们指着谢小石道:“打死这个狗官!”人群乌压压乌云似的从四面八方冲向谢小石,眨眼之间把谢小石淹没在人群中,只见到处人头攒动,看不见谢小石的身影。
此刻的谢小石,咬着牙,双手抱头,半蹲在地上,两只手各抓了把金叶子。
人们铁桶似的围着他,抡着拳头,“劈劈叭叭”雨点似的砸了下去。
有人眼中闪着白光,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往外掰道:“松开!松开!不许你碰它!”“呜哇!”声怪鸟叫,有人张嘴咬住了谢小石的手背。
谢小石“哇!”地叫了声,跳起半人多高,甩了甩手,甩开那人的嘴,两只手抓的金叶子四下飞舞,在半空中翻滚着,闪烁出金色光芒。谢小石嘴里叼着的那枚金叶子,也像箭似的飞了出去。
他双手抱着头,弯着腰,瞅着人缝,像老鼠似的“嗖”地钻了出去,同时又像头野牛,人蹭着他,就向后倒退出三四步,人像被分开的水浪似的向两边“哗哗”倒,他的身后留出个可容数并肩走的甬道。
人们蹲在谢小石原先站的地方,用拳头砸着地,嘴里叫道:“打死他!打死他!”
谢小石双腿风车似的转,身形化成条红色的长影,“呜”地声,眨眼闪到了街拐角。
这里有条巷道,两侧青石砖墙二人多高,空空荡荡没有人。谢小石停下脚步,手扶着墙,右手捂着胸口,弯着腰,“呼呼”喘了几口气,回头看了眼人群。
人们背对着他,还是指着他原先站的地方,跳着脚叫道:“打死他!打死他!”仿佛根本没看见他在身后。
谢小石“滋溜”声,钻进了巷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他原先站的地方,那方圆约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挤满了人,几乎挤成团,人们还往那挤,人叠着人,堆出层楼高。人群以这为中心,四下辐射,有人骑在另外些人头上,抡着拳头就往下打,叫道:“叫你贪!叫你贪!”
挨打的人眼睛那块儿被打了个拳头大小的青团,活像只熊猫,他左右手各抓片金叶子,晃来晃去道:“你们打错了!我不是那贪官!”结果脑袋又挨了栗凿。
人们胳膊卡住另人的脖子,又有人踩住别人的肩膀,扭成团儿,发出“哇哇”叫声,如同鼎沸。
柳随风此时已收回自己的宝剑,他摸了摸剑身的那个米粒大小的缺口,嘴歪成黄瓜,面如青石,然后剑尖向下,支住地面道:“你们这些愚昧无知之人,人都跑了,你们还在这儿打!唉!”
他摇了摇头,转身向后走去。
这时,从南城门开来队明兵,队伍排成四列,宛如长蛇,足有整条街那么长。领队的将官,骑着黄骠马,头戴熟铜盔,身披熟铜甲,豹头环眼,双手各持柄八楞紫金锤,此人正是九门提督蓝光。
他驱马来到距“天香居”几十步远的地方,停住马道:“呔!尔等何故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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