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结果却出乎意料,她当即便道:“蛮荒之地什么都没有,把你放到这儿只有死路一条,我才不会抛下你。”
她顿了顿又道:“况且是小姐要救你的命。”
那什么所谓的小姐,我连她的声音都没听到过,说她救我简直就是笑话,而且我也不需要谁救,分明就是这群人类掳走的我。
我懒得同她争论这些,将头往旁边靠了靠,感受迎面吹来的风,同时也吹起我心中一片疑惑。
我故意将声音又放低了一个声调,“我说话的声音这么小,又有噪音,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还有,刚才我醒的时候又没声音又没动,你是怎么知道的?”
“聚识的能力呀,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看见路,不信你看,看这么快一点都不影响,你…哦,我忘了你看不见,反正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这都是暂时的,怎么感觉她的语气就像是多怜悯那种。
我对修行了解很少,记忆也七零八碎,聚识具体指的是什么不知道。
她似乎察觉到我依旧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又说了一句:“哎呀,就是行者。”
哦,这样一来我就能理解了,作为行者拥有哪些手段都不足为奇。
可是,疑惑又来了,“你既然是行者,之前为什么要挨那个人类的巴掌?”
“我曾经受尽非人的折磨,是小姐救了我,她不嫌弃将我留下,好比再造之恩,一个巴掌又算什么。”
我与母亲一路不知道帮了多少兽,救了多少兽,有这种觉悟的却寥寥无几。
“行者…是不是很厉害?”我断断续续地开口问道,十分犹豫。
关于修行的一切我接触得很少,母亲也很少告诉我这些,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知道,当然想解答一直以来的疑惑。
“也是要看什么阶段的,聚灵、聚识、聚形应该也算不上多厉害,在我们那儿到处都是,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阶段,再往上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都好几年没有进步了,聚形都还早得很呢,想那么多做什么。”
“是这样吗?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行者其实有好多种?”
听到我这话她明显有点大跌眼镜,虽然在极速奔跑,不过仍旧回头看了我一眼。
“当然了!行者、道者这些只是统称,这都是最最最基本的,你连这都不知道,是怎么在蛮荒活下来的?!”
在我心中,行者一直是不可战胜的,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误区,什么时候我有这样的想法的呢?记不清了。
不过我内心却沾沾自喜,纠正了一个很重要的错误,比了解到新的未知还要重要许多,错误的认知会无形中改变一切,那样这条路就注定失败,无功而返都算是好的,在人类领地,就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问你呢,你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那种地方躺着啊?”
“我才不是你们这类臭虫。”
“什么?”
“没事…”
我居然在人类面前说出这种话,这下完了,但凡对我们有一点了解的恐怕都会生疑。
我恨不得立刻咬死这群人,然后快速逃开,不过现在的我只有等,等死亦或是什么。
她很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又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开口:“肯定有什么,快告诉我嘛。”
她应该是没有生疑,否则不会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可是她犹豫了一下,以人类的习性,就算察觉到了隐匿起来也有可能。
我还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万一是从侧面套我的话怎么办?本身我对人类的事了解不多,一不小心就露馅了,但是如果她真有怀疑,我一沉默不就坐实了这一点?绝对不行。
我思考了好一阵,一句话在心里改了又改,最终才出口,低声道:“其实我不是一个人,我母亲也在,只不过她去找食物去了,都怪你,硬是把我带上,到时候她回来都找不到我,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把母亲抛出来了,希望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她当即叫到:“你怎么能怪我?要怪也是怪我们家小姐,是她让救你的。”
“那你送我回去,实在不行就把我扔在这儿,到时候我自己去找母亲。”
“不行,把你丢了到时候小姐问我要人怎么办?等到了古城你告诉我你母亲的名字,我去求小姐帮忙,好不好?”
“好吧。”我随口道。
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在风沙区域逃跑,反正也到不了古城,现在干脆就应了她,说不定还可以打消她的部分顾虑。
…
…
一天的相处下来,我对她不像最开始那么排斥,反而趴在她肩膀上不停地重复“我要吃肉”这几个字,倒显得有几分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