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候选人。我看兄弟你也是过来看热闹的,要是不下个注儿赌上一把,那就太没意思了呀。买多买少随你定,运气好路费钱也赢回来了不是?”
这厮,原来是招赌的。
祈翎看了一眼桌上的竹签,问:“你怎么就知道最后角逐的是这八位?”
“害!这江湖上就没有我刘二喜不知道的事!”刘二喜拍拍自己的胸口,“兄弟你放心,一个月前我就已在这家客栈观察,来了什么人,有什么本事,家世背景怎么样,通通都筹算得一清二楚,若是最后不剩这八位,我把银子十倍奉还与你,如何?”
祈翎摇了摇头,主动为刘二喜倒了一杯酒,说:“这么的,赌注我就不下了,我请你喝酒吃饭,你把这八位的背景都跟我说说如何?”
“兄弟痛快!”刘二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招过店小二,开口就是五个大荤招牌菜,两壶玉露琼浆,一点儿也不客气。
若不上几个菜压一压桌子,估计很快便会被那些公子哥儿挤走。祈翎又为刘二喜倒了一杯酒,竖起耳朵听。
刘二喜一点儿也不含糊,举起竹签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江玉涛,喏,就是坐在客堂正中央穿白衣服的那位,今年二十有二,他父亲是闽北水师将军,正儿八经的官宦子弟,从小研习武艺,他这个年纪,在年轻一辈中已然算得上是翘楚。”
“再看堂后那桌,身材肥硕的那人,名叫钟先达,威震江南的‘混元奔雷手’钟权就是他爹了,这小子若是习得他父亲三成功力,日后足以行走江湖。”
“与钟先达同桌,身穿青衫的年轻人叫做杨威,其父是中原镖局的总镖头杨豪,一杆霸王枪就重达五十四斤,挥舞起来那还得了?”
……
祈翎只听了前面几位的介绍,后面的便没多去在意,尽是些仗着父辈威名走江湖的人,能有多大出息呢?
“还有一位,身份比较特殊,兄弟你想不想听?”刘二喜包着满口的鱼肉,边嚼边问祈翎。
祈翎眯着眼睛说:“我请你吃的这顿饭可不便宜。”
“懂了,”刘二喜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肚子,顺灌了杯酒,扯了个嗝儿,舒坦了才讲道:“这人啊叫做上官云龙,是上官天豪的养子,今年刚好二十八,武艺高强,剑法超绝,闻说他也要参加这次比武招亲。”
祈翎举杯小酌,说:“既是养子,又没有血缘关系,参加比武招亲实属正常,他怎么就特殊了?”
刘二喜说:“特殊就特殊在这上官天豪不得宠!你想想,上官天豪招婿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找个能继承自己家产的人么?自己有个干儿子不要,反倒找个倒插门儿来继承遗产,你说这个当儿子的该怎么想?”
他喝了杯酒,继续说:“照我看,就算上官云龙赢得了比赛,上官天豪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为什么呀?若是上官天豪真有意将家产交给这位干儿子,何必还公开招婿呢?”
祈翎疑惑:“争遗产这种事,很多家户都存在,这很特殊么?”
刘二喜凑近祈翎耳旁,压低声音:“有我小道消息,说上官云龙有叛逆之心,若这次比赛他拿不到头筹,就会搞事情!”
祈翎偏头,以鄙夷的目光看向刘二喜,“这么说起来,你刚刚拿出的八支竹签没一个人能获胜,做庄家的岂不是稳赢?你这算不算是出老千?”
“嘘!兄弟你小声点儿!要是闹得别人都晓得了,我可就完蛋了!”刘二喜赶紧拉住祈翎,龇着大黄牙讨笑:“我是看兄弟你厚道,才跟你说大实话,你可千万不要去与旁人说,否则会引起江湖大乱的!”
祈翎心里开始琢磨了,若刘二喜说的不假,那这次“比武招亲”肯定会生变故。不如直接上山取剑?反正大家都惦记着美人儿与落日山庄,谁在乎仙剑会不会被盗?
不知不觉,黑夜来临。
刘二喜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四大盘菜,两大壶酒,全都给撞进了肚子,硬是没跑过一次茅厕。
满堂宾客,渐入佳境,然而就在这时,一位黑衣男子携同四个大汉走进客栈,男子高八尺,浓眉大眼国字脸,一身正气万人迷,实实在在的男人标榜,他双手背负在身后,脸上带着微笑,招呼宾客:
“诸位,客栈的饭菜可还行?”
刘二喜拉着祈翎说,“兄弟,你快瞧,这人就是我刚跟你介绍过的,上官天豪的干儿子,上官云龙。这家客栈就是他开的。”
祈翎打量了一遍上官云龙,说:“此人身姿挺拔,豪迈正派,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邪气,你说他卑鄙?”
刘二喜拍着祈翎的肩膀说:“兄弟,你还是涉世未深啊,你所看到的面相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他背后隐藏着什么,你永远都想象不出来。就比如我,虽其貌不扬,游手好闲,但心窝窝里是个热心肠,一等一的好人!”
衡山客栈是一家实打实的黑店,上官云龙又是这家黑店的主人,坐地起价的事他岂能不知?
祈翎笑而不语,自顾喝酒,一切皆已心中有数。
上官云龙在与众宾客礼貌了几句后,脸色一板,与众人严肃宣布:
“诸位,大后天便是招亲大会,但由于浑水摸鱼者太多,义父刚想了个方法可筛选参赛者。此方究竟如何我暂且不提,免得有人投机取巧。那些真正想参加大会者,明日辰时于玉衡锋西侧集合,我会在哪里等着大家。”
言毕,也不等众人反应,转身便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