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节 报国无门的印度将军 六

   然而，他狂妄地对扯冬哨所的军官们讲话，宣布政府特别选派他来控制局势，并且把中国人从印度的领土上赶出去。那天的其余时间，考尔中将用来研究地面形势，他沿着横跨扯冬哨所的连绵的山谷，上上下下、走来走去地要寻找观察地点。

    这些举动在少将来看就是很愚蠢的行为，其实根本不用看，所有占据地利的地方就是中国人的阵地，印度一边的阵地就像放在老虎嘴边的鲜嫩白羊一样，随手都会被中**队一口吞掉，好的办法是减少在这种不利地形的驻军。达尔维觉得自己应该向考尔中将简单介绍一下该旅后勤情况的严重程度。

    “考尔中将，现在部队只有不足三天的口粮，手中的轻武器只有一袋弹，就是说，每人有50发弹，大概够打半小时的硬仗分人都要节省口粮，一旦雪季来到，就需要一天一餐，来维持自己的低限度的补给。“

    “少将你说得对，这种情况是不能容忍的，我会向上级反映的。电报员，立即草拟电报给军区和陆军总部，强调说明后勤供应短缺的情况，并且指出，空投给养和弹药，迄今证明是不成功的。尤其是严重缺乏搬运夫。“

    之后，考尔中将又是以习惯的模棱两可的说法作结束——

    “虽然中国人远占优势，而且能够把第七旅从阵地上赶出去；但是我，考尔中将，正采取一切可能的步骤，把中国人驱逐出去！“

    费沙尔对于中将这种陈述感到十分无奈，这种陈述真实地反映了中将自己对于目前形势的态度。同时，他是既晓得费沙尔少将在战略上处于极为不利的形势——毕竟他是一位很聪明的人——而又情不自禁地要“讨好”高当局。

    究竟陆军总部或者政府内会从这些电报中得到什么印象。费沙尔少将一想就不寒而栗。然而，费沙尔少将从考尔中将的电报中，似乎得到一些安慰；他抱有希望地认为，考尔中将给陆军总部的信息是取消作战计划的开端，这只能说明费沙尔少将并不理解印度政府的办事规则，他们通常只看后一段，前面的内容只会像流水般的流过大脑。

    等到考尔中将和费沙尔少将回到临时藏身的地堡，已是深夜，繁星满天。费沙尔少将已经十分疲劳，不过却得不到起码的一点非常需要的睡眠，考尔中将继续一而再、再而三地谈论局势的各种可能性。

    不管费沙尔少将怎样解释，那些的所谓“计划”是如何产生的，也不顾费沙尔少将怎样地劝告，应该从河岸上那些战术上不利的暴露的阵地撤回来，考尔中将都在继续唠唠叨叨地反复讲这样一个事实，即政府已对该“计划”着了迷，现在正把全部信心都寄托于“计划”，以摆脱他们面对议会和公众舆论的困境。

    后，考尔中将重复地表明他的决心，要派一个营过河去占据塔格拉山脊的一个阵地。那天早些时候，费沙尔少将们看见远在对面山坡上面，有一个孤零零的小茅屋，是在嘎坡山口一拥错山脊顶峰线下面的某处。

    费沙尔少将猜测考尔中将想作出一个“姿态”，去安抚德里当局，而派部队去到河的那一边，似乎是一个答案；

    “考尔中将，我不赞同您的意见，不过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到目前为止中国人或多或少地接受克节朗河作为事实上的边界，我想达尔维旅长也指出了这一点。我确信，如果现在我们派大批部队过河去，中国人一定会有强烈的反应。”

    不顾袭来的疲倦感觉，费沙尔少将一直谈到深夜，虽然费沙尔少将十分需要一点睡眠——不像考尔中将，他似乎是那样一种人，能够只需极少的睡眠。后费沙尔少将终于让步，首先只派一小股部队，比如说一支有限的巡逻队，试探渡过克节朗河，并观察中国的反应。说到这里，费沙尔少将睡着了。但是考尔中将不时地继续唤醒费沙尔少将，要讨论他那兴奋不安的脑所想到的种种方案措施。费沙尔少将通霄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