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怎么活呀!”慧娘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六神无主的向丈夫求救。
“慧娘,展家在桐城的势力那么大,谁敢在这个关头来帮我们呀!”老品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连女儿都救不了,他还活着干嘛!
品慧把手边的凉掉的白开水一股脑的泼在自己脸上,换得了半刻的清醒,定了定神问道:“爹,展家知不知道我逃婚掉下河的事?”
“不,他们不知道,夜里黑,街上没人,是我和你娘背你回来的,没人看见。”老品头思索了一下回答女儿。
“好,那爹你去通知展家,就说,他们送来聘礼单子后,我就开始高烧不退,问他们这是不是算给展老夫人挡灾了……”品慧话还没说完,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老品头担心的一瘸一拐的挪到女儿床边,“慧娘,慧儿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慧娘一听女儿的话,就明白了意思:“当家的,你快去隔壁老李家借驴车,赶到展家,告诉他们,慧儿是为了替他们家老太太挡灾才高烧不退的,要他们找大夫来给慧儿治病,要是慧儿有什么事,他们家的老太太也好不了,我们慧儿这是想通了,她想活,想活啊!”边说边擦干净女儿脸上的水迹,催促着丈夫快点去叫人啊!
老品头匆匆赶到展家大宅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巡完店铺回来的展家老爷——展祖望,听了老品头的解释后,出于对母亲的孝心,他立即派人请了大夫到品家看看情况,心底里暗暗惊讶,下完聘礼单子后,母亲的病是好转了些,那边人就高烧不退,难道,她真能帮母亲挡灾,可不能让这人出事了,母亲的病可经不起折腾。
展祖望嘱咐展家专用的大夫,要治好这位,还等着要给老太太冲喜,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又看看老品头的粗布衣裳,掏出十几两银子让老品头打理好自己,展家即使是纳妾,也要弄得风风光光的。施舍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展府大宅。
老品头咬牙攥紧拳头,握着那十几两侮辱人的银子,领着大夫赶回家里,现在他没资格讲什么尊严,他可怜的女儿还等着他去救呢。转身,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驴车。
一路上,展家的大夫倒是出乎意料的客气,甚至还恭贺老品头凭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傍上了展家这棵大树,以后发达了,他还要靠老品头看顾之类的。老品头没有搭理大夫的溜须拍马,只是求着大夫尽力救治女儿的命。
看多了后宅里的妇人耍花枪的大夫,原以为这是没过门的小妾为了加重自己的砝码,使得苦肉计,没想到,是真的病的不行了,哎呦,真是这样,这可真是一份苦差事,展家老夫人已经是油尽灯枯在熬日子了,原本这口饭就不太好吃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冲喜的,给老太太来了点盼头,现在这姑娘就不回来,把老太太提前吓死了,他也别想在桐城混了!
一路颠簸后,终于赶到了品家,品慧早就烧的不省人事了,大夫远远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搭上手脉一把,一脑门的汗,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试着灌几副药下去,要是不管用,再烧个几个时辰,展家就得纳个傻子当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