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远风,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许青儿是对的,我们从小就害怕她会在外边遭遇什么挫折,一直小心地保护着她的成长,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苏玄庭感慨不已。
苏远风也是犹豫不决,“照这么说,父亲你的意思是?”
“哈哈,那就答应她吧,就算你不答应以那丫头的性子会听你的话吗?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怎么也比老三那个兔崽子有良心,自他上次离家都多少年了?”说到最后老人立马来了脾气。
苏远风会心一笑,自家老爹和三弟苏黎自小就不对付,而三弟又是个跳脱的性子,从来都不喜待在家,总说修行之人就应当四海为家,不应该为俗事所累,于是在六年前又再次孑然一身一人一剑离家而去。
“既如此,那我先走了,对了,父亲,你这段日子来的感悟是否有所收获了。”
眼见苏远风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玄庭顿时没好气道:“摸黑上茅坑——全是屎,有个屁的收获,滚犊子。”
苏远风笑而不语,赶紧溜之大吉。
第二天正午,苏渐青正和白浅霜讨教刚刚遇到的凝光境七阶修行时遇到的阻碍时,苏小腰此时却从外边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还不待喘口气便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姐,不好了,李婶家出事了。”
苏渐青闻言立即站起,刚要询问,苏小腰已经先拉着她朝外面跑去,一头雾水的白浅霜也连忙跟上。
一路上,在苏小腰的叙述下,白浅霜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苏小腰口中的李婶原本是苏渐青小时候的奶妈,苏渐青的母亲在她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因此她从小便是由李婶照顾的,直到在她四岁时李婶也到了中年,便精心挑选了现在的苏小腰作为苏渐青的贴身婢女,之后便回到了郊外的老家和自己的那个敦厚的庄稼汉丈夫一起平静地过日子了。
而苏渐青和苏小腰在李婶离开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那个小村庄看望她,每次李婶也会热情招待两人,在六年前,也就是苏渐青三叔苏黎离家后不久,李婶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名叫啊乐,一家三口也算其乐融融。
但在今天一大早苏小腰去给李婶家送些生活必需品时,却在到那边时得知李婶她丈夫因为去城里卖米时被天临城中的一家豪强的跋扈公子当街纵马驰骋时,因为来不及躲避被马踩断了腿,还是在李婶见丈夫傍晚还久久不回来前去寻找,这才在天临城门口看见了被好心人扶着一瘸一拐的丈夫。
苏小腰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便立马赶回了苏府告诉了苏渐青。
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还在赶路的苏渐青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可怕,就连白浅霜也气愤不已,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世家子弟,真应该千刀万剐。
在几人来到李婶家之后,一进屋便听到了李婶丈夫躺在床上疼得脸庞扭曲,而儿子啊乐则是在一边嚎啕大哭,李婶正不停地安慰。
见几人进来,李婶刚要起身,苏渐青已经伸手阻止,牵强笑道:“李婶,没事,我已经让刘叔派人去请城里最好的郎中了,啊乐他爹不会有事的。”
李婶此时再也坚持不住了,红了眼眶,对着苏渐青连声道谢。
苏渐青没时间多说什么?在握着李婶的手安慰了几句后便让苏小腰留下照顾,自己和白浅霜则先离去不知道干什么?
不久之后的苏家在天临城最大的店铺里。
“小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调查好了,那个当街纵马的纨绔同样是城南的安家独子安莫飞,是个成天无所事事,平时也是嚣张跋扈的……一摊烂泥。”刘叔一时不知道如何形容。
苏渐青看着手中的资料,折好后收入衣袖之中,随即问道:“好的,对了,去牛家村的郎中呢?”
刘叔连忙答道:“早就派人送过去了,小姐放心吧,只是那样的伤……”刘叔止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苏渐青也没说什么,说了声可以了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刘叔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在苏渐青两人离开后便马不停蹄地向着苏家的方向赶去……
这一天的晚上,安莫飞正在一处烟花巷寻欢作乐,却不知死期将至。
凌晨时分,苏家大门内,苏远风对于女儿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太过责怪,但仍是头疼不已,毕竟安家在天临城南的名声比起苏家也差不了多少,但安家更多的是致力于商贸行业。
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自家女儿和那一袭红衣,苏远风叹了口气说道:“杀了变杀了,这种败类确实该杀,恐怕不久后安家就会查出些蛛丝马迹,你们还是早些离开较好,正好也顺了你的心思,去外边好好闯荡一番,至于李婶一家,你就放心吧,爹已经派人去接了,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以后也是。”
苏远风说完之后便不再耽搁,嘱咐女儿在外多加小心之后,便催促两人出发。
苏渐青只是简单地道别,之后便告别了这个自小长大的地方,和白浅霜驾马在天还未亮时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