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宁浅予,打开房门:“黄莺,回去。”
刚才他们几个婢子都守在外边,安乐在里间的歇斯底里,都隐隐听到了几句。
黄莺的手有些不自然,落在轮椅手把上,顿住:“主子……”
“回去。”安乐脸色完全暗沉下来,带着山雨欲来的阴霾:“我不想再多说一句。”
黄莺跟着安乐许久,知道这样的情形,定是极度生气的前兆。
她不敢多说,只能赶紧推着安乐回院子。
宁浅予脸色也不好,盯着安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茯苓!”宁浅予朝外叫了一声。
茯苓也在盯着安乐和黄莺主仆的背影,听到叫声,赶紧进门:“皇后娘娘。”
“你着人盯着安乐,以及黄莺。”宁浅予顿了顿,道:“对宁府小小的惩戒便罢了。”
“可若是过分,要是危及宁府的门楣,及时汇报。”
茯苓深深看了眼宁浅予,道:“是。”
这件事过去好几日,宁府倒是平安无事。
但朝堂上出了大事。
礼部尚书被人匿名上奏,弹劾他贪污,收人家的钱财,给人官路子。
早朝的气氛十分的低沉,当司徒森将奏折摔在堂下的时候,众人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齐声道:“皇上息怒。”
“息怒?”司徒森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讽,冷声问道:“左相,你说说礼部尚书官拜几品?”
江淮陡然间被点名,心下一惊,拱手道:“回皇上,礼部尚书,乃是官拜从一品。”
“从一品。”司徒森默默的咀嚼一句,语气冰凉:“也算是一品,朝中一品的官员,数来数去就这几个。”
“但你们借着先帝和朕的信任,来受贿给人方便的时候,可有想过先帝?可有想过朕?”
礼部尚书冷汗不住的下淌:“皇上,微臣,微臣冤枉!”
“冤枉?”司徒森反问了一句:“你的家乡是哪儿的?”
“回,回皇上,是林州。”礼部尚书忐忑至极,声音很低。
司徒森眼睛微眯,指着地上的折子,道:“来,你去捡起来,好好的看清楚。”
礼部尚书不敢动。
“捡起来!”司徒森的语调上扬。
礼部尚书身子一颤,抖着身子朝前边走。
中间身子一软,差点摔倒,还是就近的刑部尚书扶了一把。
捡起折子,瞄到上面的名字,礼部尚书再度身子一软——这一次,他身边无人能扶,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孙士林。”司徒森念了一句:“和你都姓孙,是你的亲戚?”
“不,不是。”礼部尚书结结巴巴道。
司徒森的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弹劾你的折子上,写的你们是堂表兄弟!”
礼部尚书冷汗不住的下淌:“是,是。”
“那你刚才的话,可是欺君之罪!”司徒森的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
礼部尚书赶紧跪好,道:“是,是微臣一时混乱,想错了,孙士林,的确和微沉沾一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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