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司机想起来白蔹为了这个名额作弊,立马闭嘴。
**
白家大宅。
白启明坐在大厅沙发上,等白少绮跟宋泯回来。
“宋泯跟我回来拿哥哥的笔记本。”白少绮笑着对白启明道。
白蔹没管他们的寒暄,她直接坐到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茶几,示意管家给她倒茶。
等管家将茶送到她手里,她低头随意吹了吹。
“你学习紧张,还要练古筝,不要太累,”白启明将桌上的拜师帖递给白少绮,温和道:“最近两天好好练《白衣行》,简院长很喜欢。”
宋泯显然惊讶:“你会白衣行?”
白少绮谦虚:“只学了些皮毛。”
白蔹半靠着沙发,将半干的黑发拢在耳后,盯着那个拜师帖看了半晌,而后敲着杯沿懒懒打断他们寒暄:“那拜师帖是我两年前的生日礼物。”
白少绮语音一顿,她眯眼看着白启明的拜师帖。
然后似笑非笑的样子:“姐姐也学过古筝?”
听到这儿,旁站在旁边的宋泯抬了下头。
北城谁人不知,白蔹不学无术。
白启明安抚的看了眼白少绮,这才看向白蔹,声音变得冷淡,“简院长是江京大学的教授,她教学生条件苛刻,你不通音律,拿着也没用,少绮比你更适合。”
“嗯,”白蔹手拿着茶杯,表情很是无害:“……不通音律?”
她笑了下。
挺有意思。
她换了副身体。
“我说错了?”白启明眸光沉沉,却以为她在狡辩,“你气走了三个老师,还在李老师的琴房睡觉,学了一年,你说说,古筝有几根弦伱知道吗?”
原来如此。
白少绮收回目光,“爸,姐姐也想学的话,就给她吧。我先上楼了。”
低眸,脸上是明晃晃的嘲弄,她抚上自己的衣袖,十分反感白蔹这种行为,可真是——
鹦鹉学舌。
她心情不是很好的上楼,宋泯看她离开,也跟上去。
他漠然的路过白蔹,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宋泯从小就知道白蔹是他未婚妻,别人都说他未婚妻长的不错,然而白蔹对他而言也就一个“未婚妻”的称呼而已。
对方在他眼里没有存在感,这十几年都没给他留下任何印象。
对别人嘴里“长得很好”的白蔹没有哪怕一点兴趣。
**
待两人离开,白启明面色阴沉,他将手上的拜师帖递给管家。
他淡淡看向白蔹:“为什么要作弊?”
白蔹反驳,“我没有。”
白大小姐作的弊。
跟她白蔹有什么关系?
白启明几乎是冷嘲,“所以呢,你要告诉我你凭自己考到了学校前十?”
“为什么不可能?”
白启明觉得她死不承认的样子简直无可救药:“跟我来宗祠。”
宗祠里面摆了很多牌位,白启明拿了三根香,严谨的拜过,才对白蔹道:“白蔹,你十八岁了,不是八岁。你大哥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已经拿了好几个奖项,谈了好几个案子。”
他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当初白蔹高一时,白启明也费了很大心力,特地安排她跟宋泯一个班培养感情,可白蔹没有跟上国际班的教学,第一次考试就掉到了普班。
反观白少绮长进,自己凭本事考到了国际班,参加各种加分竞赛。
白蔹在看他身后的牌位,对方句句在她雷区上蹦跶。
“别胡说,外室之子也算我大哥?你们是没有自己的族谱吗,还要蹭我的?”她衣服还没换,黑发缠上她细瘦白皙的脖颈。
拢着风衣,靠着门框,朝白启明轻笑。
白管家在一旁看的心惊,他瞧着白蔹那张美的十分有辨识度的脸,对方笑得真的很像那种高智商的变态罪犯。
一股血腥味。
“你……”白启明何曾被人这么忤逆过,尤其对方还是白蔹,自己最看不上的女儿,他气得脸涨得通红:“逆子,你简直是不知所谓!”
他插好香。
“不说少柯,哪怕你有少绮十分之一!可我白家两百年历史都没出过你这样的,”他上下打量着白蔹,一字一字的下定义,“考试作弊,不学无术!”
“给我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否则——”他居高临下的睨着白蔹,仿佛在评估无关紧要的商品,“就回湘城,以后别再进我白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