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朱雀大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无比,悟清走在街上,看着身后一队步伐整齐的宫廷禁卫和前面两个带队的中年宦官,对身边欲言又止的窦三刀笑道:“不得不说你们官家办事效率真是高,一大早就宣我进宫,窦大哥你说我此去是吉是凶?”
窦三刀苦笑一声:“兄弟,这事我还真不好说,不过既是皇上传唤你,想必也是未动真怒,你小心应付便是,还有你这背上的剑还是收起来吧,面君不可携带利器。”
领头的一个中年宦官回首皮笑肉不笑道:“无妨,皇上口谕方寸山弟子悟清进宫面圣免一切俗礼,剑自然是能携带的。”
“哦?”窦三刀有些意外,“免一切俗礼?”他虽然是金吾卫的都尉,按照朝廷官员的品级来说是正四品官阶,可是却从未面见过皇上,这次也只是有些担心悟清,陪着他走一路而已。
这一队人马在人流密集的朱雀大街上自然是备受瞩目,路边的行人凑到一起议论纷纷,毕竟宫廷禁卫平时极少出宫,且这队伍里还有一个似押似请的背剑青年,确实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皇宫,在窦三刀的注视下,悟清跟随着队伍缓缓走进了宫门内。
…………
皇帝司马岱此时身在勤政殿里批阅公文,除了几个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外,吴总管也在一旁垂手而立。司马岱毕竟已年过七十,精力不算旺盛,只一会儿便有些疲惫的抬起头揉了揉眼角。小太监赶紧递过来一条浸过热水的麻布毛巾,司马岱把毛巾展开敷在脸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司马岱拿下了脸上的毛巾,递还给小太监,开口对吴总管说道:“吴常伴,我这身子骨愈发的不济了,我已决意明年年初把这皇位禅让给度儿,我也享几年清福。”
吴总管躬身道:“这等大事,老奴不敢置喙,不过皇上您宅心仁厚,行事果断,这些年老奴都看在心里,今天您既已提出禅位的想法,想来已是下定决心了的,老奴这便提前祝您卸下重担,得享天年。”
司马岱听到吴总管这样说,欣然的哈哈大笑起来,虽说大晋朝不乏禅让皇位的先例,可似这等天下大事,在这两个人的嘴里说出来就如平时两个老农聊天般那么自然无违,让身边这几个伺候的小太监咋舌的同时暗叹自家这位皇帝还真是气度非凡。
就在这时外面的小黄门进殿通传道:“启禀皇上,方寸山弟子悟清奉旨在殿外等候。”
司马岱“哦”了一声,淡然道:“让他进来。”
门外的小黄门应旨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方寸山悟清觐见!”
不多时,悟清便在两位中年宦官的带领下走进了勤政殿。
司马岱坐在殿上,微眯起双眼,端详起底下的悟清来,面色黝黑,身着朴素,后背上背着一柄破布缠绕的长剑,从哪方面说都不算是一个出众之人,不过司马岱绝非以貌取人之辈,率先开口道:“悟清,是个好道号,想来尊师也是望你能坚守道心,不浊不垢,可你因何要对我的孙女儿出无礼之言?”
悟清先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师尊曾赞我十六年修行,修出了一颗赤子之心,嘱咐我遵照本心行事即可,我初见公主便起爱慕之情,一切所说皆出自本心之意,所言所行皆合天地人伦之道,何曾有无礼之言?”
一旁的吴总管眼神闪过一丝阴郁,这猴崽子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顶撞皇上,他暗暗运起功法,只等皇上开口,便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好好的吃些苦头。
不料司马岱却对悟清的顶撞不以为意,一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淡笑道:“倒是个能言善辩的,那好,旁的我不说,只说我这大晋皇族有一铁规,任何皇室成员无论男女不得修行,你现在正值弱冠,我那宝贝孙女儿也是豆蔻年华,倒也无妨,若是三五十年过去,你这修仙之人自是不怕,可我那孙女儿却早已人老珠黄,容颜不再,你还能以初心待之么?”
悟清笑道:“此事易尔,我可为她求取仙丹,凡人增寿几百载不在话下;也可用那同心之符,我与她同生共死。”
吴总管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惊诧,江湖上有不少修行之人开炉炼丹,只为成仙证道,也确有不少能延年益寿的好丹流传于世,只是能增寿几百年的却闻所未闻,这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仙丹才会有这等功效了。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能求来这等仙丹?不过想到他那仙人在世的师父,这到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当年方寸山灭魔之难,天下高手都曾去观战,这位吴总管当时作为宫中的一个掌印太监,也被派去了现场,那毁天灭地的战斗场面让他至今记忆犹新,所以虽然平时嘴里不说,不过心中对方寸山的那位菩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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