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军帐中气氛比较压抑,袁鹏的话清晰地传入辽东诸将耳中,众人面se为之一变。
吴襄站起身怒喝道:“死瞎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袁鹏双目一凝,他是独眼龙,但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喊他瞎子,若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喊这个绰号倒无所谓,眼下这个辽东将领却敢拿这个侮辱自己,袁鹏顿时火起。
未等袁鹏作出反应,龙辰已然起身,一脚踹向吴襄。
吴襄实在没料到对方居然敢在军帐中直接动手,但他也算是沙场宿将,近乎本能的重心下沉,双手下拦,想到挡驾住龙辰的一脚,而且吴襄同时挺直腰身,准备随后反击。
但吴襄明显是低估了龙辰这一脚的力道,他只感觉自己的双手处传来一股骇人的力道,若是自己坚持挡下去,那双手指不定就会这么被废了。
吴襄当即脚下卸力,整个人随着龙辰这一脚倒退了数步,撞翻了座椅。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吴襄的所有后手都无法展开,在外人看来就是龙辰轻松一脚就将这一辽东老将踹退。
侮辱我兄弟,就是侮辱我,这是龙辰的准则,所以他动手了,哪怕这里是辽东军营。即使身居高位,龙辰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原则,而这种最纯粹的血xing,就是龙辰能够汇聚护龙军军心的关键,也是龙辰能够聚集全体将领信任和爱戴的原因。
祖大寿怒哼一声,单手一拍座椅,喝道:
“够了!”
辽东诸将纷纷起身,面对龙辰,冉义和袁鹏也站到龙辰两侧,即使这里是辽东军军营,他们也要和龙辰共进退。
龙辰目光如炬,和祖大寿对视,左手指着冉义道:
“知道为何督师知道冉义是我的人,却还会接收他的人马吗?”
祖大寿沉默不语,倒是吴襄再次嚷嚷起来:
“背信弃义的东西罢了!”
龙辰以一种冷酷的眼神扫向吴襄,其中有着**裸的杀意,若非此地情形不允许,依照龙辰的脾气,敢侮辱自己的兄弟,无论是谁,都得去死。
“你当督师和你一样蠢?”
一句话,将吴襄噎了回去,他吴襄虽然有些傲气和冲动,但是对袁崇焕极为信服,他是不会相信是因为袁督师看走了眼才将冉义收留的,所以他现在也只能被迫闭口。
“督师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他收留冉义,许他驻兵锦州,其目的无非就是配合我率护龙军进入大明而已,只要有着锦州方面的默许,从朝鲜运来的军粮器械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接济过来。到时候我护龙军就能顺利开入大明,去支援督师对女真鞑子作战。”龙辰顿了顿,而后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现在,我来了,麾下七千儿郎,我带来了!但你们,却舍弃了督师,自己灰溜溜地跑回来,还算个什么男人!”
“你当某愿意?你当某不想去给督师寻个说法?”祖大寿也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很明显,龙辰的话已经刺激了他的心神,袁崇焕被下狱,他也是悲愤到了极点。
“那你为何做此懦夫行径!”龙辰进一步逼问,“朱由检为何将督师下狱,还不是怕了督师手中的兵权,怕督师拥兵自重,你如今擅自率军离去,不正好给朱由检给督师定罪的口实么!”
祖大寿猛地一惊,随后通体发凉。
辽东诸将亦是大惊失se,手足无措。
袁语嫣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身子。
“我岂不是,我岂不是,害了督师。”祖大寿喃喃自语,可见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心神所受到的打击之巨大。
“我知道,你本想靠着撤兵来逼迫朱由检放人,但你也太小看朱由检这个皇帝了。八旗兵攻克了京师,那督师必死,若八旗兵未能攻克京师,督师更是必死!是你祖大寿,亲手将督师推向了死地!”
龙辰说话毫不留情,字字戳在祖大寿心头上。
袁语嫣定了定心神,“请龙将军救救家父。”
她以袁崇焕之女的身份来请求龙辰,这是一种姿态,这是一种肯定,做给在座的辽东军军将们看。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只是那时龙辰还未讲出袁崇焕此时的境地。
祖大寿也稳了下来,看向龙辰,他想知道龙辰是否有什么方法,但一时又放不开脸面开口询问。
相比而言,吴襄就光棍多了,丝毫不在意自己之前在龙辰脚下吃的亏,赶忙开口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才能救出督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