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状态,若非靠着那杀器维持,早该去了那里。如何能让其进入幽冥,岂不是引狼入室?”说着,便指向崖下幽暗之处,没有丝毫不屑或鄙夷,只是称述一件事实。
也是,到了他们这番境界,所言皆法,岂有虚言。
可执白者却摇了摇头,解释道:“正是因为他受劫最深,却又杀力最强,最适合镇守。纵然你掌幽冥,却终究与大道差了分毫,唯有他,最知晓者,亦是最合适者。
何况他还存有一丝真灵,与虚融合,世道不空便不朽不败。即使真到了那万劫不复之地,虚无越盛,反而复苏。或许到了劫灭之际,你我已是冢中枯骨,他却鼎盛至极。”
听此席话,执黑者摇了摇头:“灯火刹那,又有何用?不过既然师兄为他背书,我无话可说。”
顿了顿,执黑者看向另一边的光芒,忽然问道:“日月既生,星河瞩目,元阳恐怕压制不住了。”
说罢,身周光线便扭曲起来,隐约间有低语之音,疯癫而混乱,所见之处都开始弯折。
“大道之下,各有其职。暗夜想要吞噬光芒,也未必那么容易。真正关键的,还是封……”
光线彻底扭曲,已经看不到那棋局对弈,更听不清闲聊之音。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元阳帝尊,想留下的只是这一段。
否则如此秘闻,如何可能尽数展现,只能是同为混元的大能操纵,
所谓的棋局,所谓的黑白子,不过是玄妙道藏的一种具现。即使没有棋局,也可能是故事,书法,画卷,总之会以某种形式镌刻下来,留给某人。
再细看那悬崖峭壁,若是往宽了看,往高了看,与当初承载日月的神树一般无二,不过是结了一层石皮罢了。
若阻挡暗夜的是神木,那么日月又被挪到何方?
当然,比起这个问题。幽冥出世,似乎是圣人布局,为了抵抗所谓的劫数。怪不得在幽冥之中只有劫煞可行,与洪荒世界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么如此说来,幽冥这般恐怖灾劫,反倒是疏通手段?那真正的劫数,又是怎样的恐怖?
但回想起道殁与劫煞的威力,荒又觉得似乎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圣人如果真的能控制得了劫数,也不会去用幽冥容纳。
更何况太虚的存在,也是个谜团。无量灾劫似乎就与这位有关,却极不稳定,甚至执黑者不愿意应允。
无数的谜团接踵而至,荒有种直觉,洪荒与封神的秘密已经快要揭开,却始终差了那么一步。而答案,就在幽冥!以及那浓浓暗夜。
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始终不停歇地火焰,竟然有了熄灭的征兆。
荒忽然明白此幕的意义,阳极之力,生生不息乃其源泉,是永恒不灭的根基所在。但若要掌控自如,不是化作一团无意识地火焰,便要明晓它的敌人,那无光永夜,降临之日,就是至阳熄灭之时。
有时候大道就是如此简明,无所见之时,不知深浅;凡所思之念,一朝顿悟。即使荒只是看了那永夜一眼,便知晓了世间抑制赤炎的方法,便掌握了这生灭之道。
当然,他自然明白,这可是旸谷。堂堂混元留下的遗迹,手段高超无与伦比,方能一见而知。
可终究,生灭之焰已成,至阳生生不息,便有了成仙的一丝契机。
正在此刻,脚步声再响,眼前光阴变化,四季流转。
而那声响越来越近,几乎到了耳前。
于是荒抬头一看,一位横亘天地的巨人就站在身前,弯腰饮水,江河湖海瞬间干涸。
而他的目光,始终朝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