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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颐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听得冯庚急切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殿下,这马好似惊了,你千万坐稳扶好,待俾将将马拉住。”一边又发出一连串让马停下的喝斥声,似是想与那赶车的人一起拉住受惊的马。
只是冯庚与车夫的努力没有凑效,外面传来马撒足狂奔的蹄踏声,还夹杂着路上行人的惊呼声。承颐拼命想扶住车厢壁稳住自己的身形,无奈车厢里并无地方可抓握,被马拖着的车随着疯狂的马扭来扭去的疾驰,晃得承颐在车厢内东碰西撞,直撞得承颐七晕八素地眼冒金光。
猛然间,一声断喝,随之一声长长的马嘶戛然而止,承颐所坐的马车高弹了一下后,跌落回地,终是稳在了地上。承颐的身子在车内被向上抛高后,又重新跌落。幸得跌回来的地方还在坐塌的位置,没有直撞在车厢的侧壁。饶是如此,承颐的腰砍在坐塌的棱角处,被撞得眦牙裂嘴,深吸了好几口气。
车帘掀开,冯庚的身影出现在车厢里,急声问道:“殿下,可有受伤?”
承颐左手按在跌落下来时,砍在坐塌棱角处的腰部,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冯庚看到承颐扶着腰的手和皱着的眉,很想上前为承颐检视,又怕冒犯了承颐。不过听到承颐还能如此平静地问话,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想着殿下就算受了点伤,也应当是小伤,定无大碍。便答道:“我们的马似突然受了惊,发足狂奔,幸得适才有人出手,出掌拍晕了马,才得以停了下来。”
“拍晕了马?”承颐惊讶地反问,一匹发足狂奔的马被人出手拍晕。冯庚虽然说得不清楚,显然这人不是坐在车上驾车的车夫和冯庚,而是路边的行人。一个过路的人,一掌将发狂疾驰着的马拍晕,这得有多高的功夫?
两人在这里说着话,外面传来车夫颤抖的声音:“多……多谢……军……军爷……”看来车夫吓得不轻,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军爷?”承颐眼带疑惑地向冯庚看去,问道:“难道刚才出手拍马的是皇城的军士?”
冯庚也一脸的茫然,他适才只觉得眼前有银光闪过,一个身影从正面迎上,对着他们的方向飞掠而起,一掌击在了马的头部,马便歪着倒了下去。冯庚自己见机快,一刀斩断了马索,他们的车驾才得以稳住。
马车刚稳住,他着急承颐有没有受伤,还没来得及看那劈马的人是何许人,便掀帘进车内询问承颐。如今对向承颐看着自己的目光,只得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俾将尚未看清。”
承颐一边揉着腰,一边抬着右手指了指车外,对冯庚说道:“出去看看。”
冯庚应声退出车外,承颐也躬着腰,将身子探出车帘外。他很想看看这位一掌就拍晕了马的人是怎么一个样子。
承颐的身子还没完全从车帘处探出,就听得冯庚试探着的问声响起:“琰……琰王?”
承颐身子猛然一怔,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人,身着一身银色铠甲,孑然独立于街道的正中间,混身散发着逼人的强势。再看他的脸,银色的头盔下,棱角分阴的轮廓,剑眉斜飞英挺,黑眸细长锐利,鼻梁高挺,唇方口正……如果不是左侧眼角拉向唇角的那道狰狞的伤疤,这将会是一个英俊而完美的人……
那道狰狞的伤疤承颐前世见过,承颐不由自主地唤出一声:“七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