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颐说道:“宝隆道如今都搬空了,十五殿只得铜阊殿有烛火,统共就彭立一个管事太监。我这殿里全都是一些不晓事的小太监,黄总管不过是帮着训练一个懂点事的出来,以后帮着打理铜阊殿而已。”
司马琰听得承颐这般说,知他事先有了应对,便不再为这事担心。问道:“你昨日让人传给我的消息也是从黄得贵那里传来的?”
承颐点头,说道:“姜宏恩攀附上朱震庭,朱震庭与三皇姐成婚后会到益州任职。肃州与益州相邻,郭家本就没有什么根基,何况舅父一人在外。如果姜宏恩真得了肃州长史一职,掌肃州兵权,到时架空了舅父这个刺史,朱震庭就可以算是将靖南五州收得了两州。”
司马琰冷‘哼’了一声,说道:“朱震庭手上的五万流寇,我司马琰还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我既然在你父皇面前提了刺史可以兼管军备,自然不能让姜宏恩去祸害你舅父。这事我自会处理,肃州那边我也会派人过去帮你舅父打理军务。”
“姜宏恩不能留。”承颐说道。
承颐还没有说出姜宏恩不能留的理由,司马琰就说道:“就凭他打肃州的主意,我自然是不会让他活着,温老太傅也不想让他活。你父皇以为用一个五品的国子博士便可以安抚了温家?温家自视清高,绝不肯让人说他们用了家中女儿的命换官。何况还有谢洪生在一旁候着。”
承颐听了这话,点头说道:“温老太傅肯致仕,从太傅的位置上退下来,自然是风骨超然。想来这个五品的国子博士,温益铭未必肯做。”
司马琰却道:“风骨是有,却是迂腐了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黑是黑、白是白,如此绝对的事?找个时间,我得去与那老头说道说道,又不是白给的官为什么不做?”
承颐不防司马琰还有这样一番说词,很想问他这个七皇叔,莫不是他跟温老太傅家也有些交情?要不凭什么去跟人家说道?
司马琰却没有等承颐问出话来,突然正色地问承颐道:“你可是事先知道了姜宏恩会带人去搜查城郊,所以将庄子上的人都移走了?”
承颐一听这话,便奇怪了。问道:“皇叔你今日来铜阊殿不是因为收到承颐传给你的消息才过来的?”
司马琰一怔,问道:“你传给我的什么消息?传到哪里?传给了谁?”
承颐回答道:“我让魃传回琰王府的。”
司马琰说道:“我寅时二刻便出了王府等着进宫上朝,到如今都还没有回过王府。”
承颐吃惊地问道:“今日的朝会一直拖到这么晚才散吗?”
司马琰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因为皇兄要宣姜宏恩进宫问话,结果去宣姜宏恩的人回话说姜宏恩带着守备军出了城,到城郊一带去搜查。所以散得迟了些,拖到了辰时三刻才散了。”
承颐看了一眼摆在一旁的沙漏,说道:“可是现在已经是午时二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