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朔风重重的敲打在将士们的铠甲上,李凤歌的大军占据了雍州城,大雪纷纷落在娇俏的梅花的枝头上,然而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情欣赏此时的美景,比如困守在京城早已名存实亡的朝廷。
自从雍州失守的消息传进了宫里,皇帝便犯了晕厥之症,孟清欢坐在御榻旁,握着李谨忍不住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才将汤药喂了下去。皇帝卧在御榻上,紧紧的抱着孟清欢的腰,眼神闪烁不定的,像是害怕广陵的大军,随时有可能攻破皇城的大门。
“陛下!没事的,会没事的”孟清欢安慰的说道。
“他们……他们会不会杀了朕?会不会将朕流放?还是找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关起来。”李谨的双手越抱越紧,说话的声音很急促,
“皇城内还有十万守军,这些守军都会听命于陛下,我想广陵王也不敢乱来”孟清欢边说边轻拂着皇帝的后背。
雍州城内,赵轲将安民的布告贴在了显眼的位置,广陵军也开始收拾这座残破的城池,地上的血水被冲了一遍又一遍,勉强冲散了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儿,只是此刻已然入冬,地上的水很快结成了厚厚的冰,如果一个不注意便会摔个四脚朝天。
慕白将狼皮披风披在李凤歌的肩膀上,李凤歌顺手又接过从一旁递过来的手炉,面前枝头的梅花开得正艳,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暗香袭来,轻雪盖在李凤歌的头顶,倒是遮盖住了他那显眼的白发,自从怀安城的那一战结束,李凤歌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汤药是须臾间离不开的,每次都得慕白狠狠的捏着李凤歌的鼻子灌下去。
“皇城近在咫尺,殿下打算怎么做?”慕白站在一旁问道。
“皇城里还有十万守军,想要拿下虽说费一些事情,却也不需要半个月,只是城内必竟有二百余万百姓,情急之下,朝廷必然将这些无辜百姓拉上墙头,这却是我所不忍的……咳咳”李凤歌左手握成拳,捂着嘴咳嗽道。
“那殿下的意思是?”慕白侧着凤目望向李凤歌。
“写封信吧!若是孟清欢肯降,李谨可以不死,十万皇城内的守军可以不死,二百余万百姓也不至于遭到无辜牵连,只要皇帝肯禅让,便给他一藩地,依旧封做藩王,藩地的赋税皆作为供养,可以再给他一支亲卫军,后嗣世袭罔替。”李凤歌折下一枝梅花,插在慕白的发梢间。
内阁大臣收到李凤歌的书信,丝毫没敢耽搁,便送到了孟清欢的手中,朝臣们不再做着皇帝岳丈的美梦,他们已然看清了此刻的形势,自然是迫切的希望李谨能够禅让,如此等到了新帝登基,他们依旧是大胤朝廷的重臣。
皇帝睡在御榻中,此刻他小心的掀开了一角帘子,眼神朝外偷偷的望去,便能看见那帮内阁大臣将孟清欢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纷纷开始劝说,直言若是皇帝不肯禅让的利弊,吓得李谨大声尖叫起来,接着便从御榻上冲了下来,从一旁的剑架子上拿起天子的佩剑,剑锋指向这些胡子花白的朝臣。
“滚!都给朕滚!”李谨此刻似乎有些疯魔,吓得内阁大臣们赶忙退了出去。
“陛下!没事的陛下,我在这儿,他们不敢欺负你的”孟清欢一把将皇帝李谨抱住,顺手将剑柄夺了下来,生怕皇帝伤到自己。
皇帝李谨抱着孟清欢嚎啕大哭,却又感觉到一丝释然,至少广陵王肯给一条生路,至少他不需要被割下首级,悬挂在城墙上。虽说是有些不甘,却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江山易主。
“你说……他真的会放过我们吗?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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