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一跃而起,随即而下,从背后给了他一掌,反想将他擒倒在地,可那男子力大无穷,身型也比明高高上不少,最后反倒是自己被他按着了。
明高悄悄看向明鸿的方向,明明快入秋了,还是晚上,竟觉脸热,明鸿不语也朝着这边看,因为天色暗,他虽提着灯,但是举着低,看不清全貌,隐隐看到他那上扬嘴角的笑,只让明高觉得寒颤。
“吴扬…”那女人轻叹,神色黯淡道:“过往已淡如水,你这又是做何。”
……
方才在外儿,光线暗,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相貌,非熟人之言,明高自是不识,进了堂屋,见此二人相貌,顿时诧异道:“二位是……”
明鸿在他耳边低语道:“我想你们应见过才是,不久前听她提起过你。”
那女子模样看上去正值碧玉年华,头绾垂挂髻,身穿青纱薄衣,相貌端正,虽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姿色,却也不失风采。
而男子高大健壮,眉宇间与女子有几分相似,长着张憨厚老实的脸。
二人正是两年前在笠安城遇到的安家之仆,这就好说了,为何当初安儿跟踪明高却未被发觉,若按长幼,连兄长都得唤她声女兄,更何况是自己……
不过另明高疑惑的是,明家家大业大,就算无事可干,照样拿俸禄,这不愁吃不愁穿,为何明安要屈身为仆,做个逍遥“仙人”岂不美哉?
明高向她作揖,恭恭敬敬地道:“女兄。”
明安收递来一杯,向他浅浅一笑,轻声道:“女兄过于生疏,镜玹还是唤我安儿吧。”
接过,轻抿一口,初入,香醇甘甜,没想后劲却很是烈,片刻,只觉天旋地转。
……
明高再睁眼已是白日,一身穿青纱的小侍女候在床的一旁,手端着碗汤药,或许是昨夜宿醉的缘故,头很是疼痛,四肢发软用不上力,身上只剩件松垮的里衣。
见他醒了,小侍女温声道:“大人这是醒酒的汤药,喝些能缓解痛处。”
明高端起来那碗汤药,黑糊糊的,还有一股子很让人抗拒的味道,这东西能喝嘛?
一口下去,简直是要了明高老命…苦啊…真真实实的“苦不堪言”,不过确实是清醒了不少。
但如果让明高选,还是头疼来的好……这味道是真的太药人命了。
小侍女见他一直在灌茶水,捂着嘴,痴痴的笑道:“大人,需要蜜饯嘛?”
明高道:“蜜饯?”
小侍女显现出温柔的模样道:“嗯,因为我家小姐啊,喝完药,也是这般难受呢,所以楽曳姐姐就会备些蜜饯,甜甜嘴。”
明高道:“谢谢啦,我就不用了。”
感觉有点像哄不喜药的小儿把戏。
“大人,您的衣物明鸿大人已经派人备好送来,时辰也不早了请更衣吧。”
“有劳了。”
……
本想就此回府,可小侍女又告知他,明安已为他备好了早膳,想想明涯现在估摸还在饿着肚子,只能婉言谢绝了明安的好意,胡乱的的在集市买了些,便匆匆赶往,路过谷口时顺便送了一份给守谷的明家下人。
明涯道:“哥哥,你今儿来的好生晚。”
“抱歉了青鹩,昨日贪杯,忘了时辰。”
明涯将剑收回剑鞘,携在背后,随着明高进屋,明高将吃食放在案上后,督了一眼明涯,又看了看满屋的狼藉,抱起那一堆被扔的到处都是的衣物,向溪边走。
“哥哥醉酒,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明涯跟了上来,接过他手上的衣物,与他并走,明高有些纳闷,这孩子怎么回事,一般有吃食跑的比谁都快,今儿怎么还关心起他来了。
明高答道:“没有,只是见了位熟人,心情好,便喝了杯。”
罪人谷,关押罪人的山谷,不过是字面意思罢了,也就明家这群拥有“神庇佑之人”敢前往,明家接手后,更是与外界多年隔绝,外人渐渐就认为这儿就是个不详之地,魑魅魍魉横行之谷,是刀山是火海。事实上,并非是如此,未出现祸事前,曾是块风水宝地,现也只是谷中心的某处常会产生异变,未妨碍谷的其他生态,更何况,家主时不时还会去查勘谷内情况。
待到溪边,明高脱去那件黑色外衫,叠好放在一旁,挽袖,从明涯手中拿回那衣物清洗,可正要洗完起身之时,身旁一直无所事事的明涯突然发狠将他头死死按在溪面,欲是呛死他。
明高被他那突然举动给死死掐着,只觉明涯力气大的惊人,虽说自己是废,可能是比上他这天赋异禀,但也不见得会被完全压制,更何况还是自己教的。
见挣脱不了,明高便顺其力,直摔入溪水,赶忙抹了下眼旁的水珠,只见那人阴着张脸,嗤笑般看着他。
明高见他原本模样,忙从水出来,根本不敢直视那人,道:“延泊兄长。”
明鸿铁青着张脸,笑道:“你还识得我是你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