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像那位世人眼中“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大汉奸一样,还得剃光了脑袋,留下一撮金钱鼠尾。
留发不留头,以他这样愤世嫉俗的性子,要是真剃头,留下那特殊的发型,他忍得住吗,他有脸出门吗?
留发不留头,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愚民弱民奴民,人人练就一身奴性,人人都是软膝盖。
“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宁与外人,不与家奴”。
或许是这具身体年轻的缘故,王泰脑海中在不断闪过那些屈辱的片段的同时,怒火也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
正是由于闭关锁国、愚民奴民,才有了中华近代数百年的屈辱,这让每一个真正的炎黄子孙,无不是扼腕叹息。
真能这样吗?
王泰,不,王泰坐了起来,心头狂跳,心绪难平,身上的伤痛仿佛已经没有了影响。
来到了这个风云变幻的大时代,自己是不是应该作出一番事业,否则,怎么对得起这重生的机会?
前世,他已经够失败了,难道重新活了一次,他还要再一次碌碌无为,浑浑噩噩,继续那不堪的人生
他下了热炕,看着墙上的各式兵器,随手拿起一把长枪,肌肉的记忆,让他不由自主地摆了个姿势,觉得孔武有力。
大弓在手,弓脊握处光滑,显然经常使用。张弓搭箭,似乎很是顺手,看来,自己的射术应该不错。
张弓搭箭,透过窗户,追准院中隐约能见的树干,王泰拉圆了弓弦。
“邦”的一声,羽箭射入树体,箭尾羽簇微微颤动。王泰出来,想拔出羽箭,却见箭头深深钻入树身,连箭杆都进去了一些,王泰只好做罢。
王泰大吃一惊,这树,决不可能是榆树!
回到屋中,拿起桌上的铜镜,他不一定大吃一惊。镜子里年轻的脸庞,发髻方巾,汉家衣冠,让他感慨万千,以至于想立即吟诗一首。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
后面一句,还是不要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新的王泰,大明真真正正的一介匹夫了!”
对着镜中的年轻人笑了笑,王泰把镜子又放回了桌上,坐回了椅子上。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王泰,虽是匹夫,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因为那些肉食者,大多数都太鄙了。
士大夫负气用事,既得利益者私心太深,汉奸们登堂入室,大明,就是被他们这样玩死了。
王泰一头扎到了床上,正要不脱衣服就睡,猛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坐了起来。
“我的文慧!”
由于要适应新的环境,还有再也见不到伊人的惆怅,王泰睡的太晚,刚睡熟,外面的嘈杂声不失时机地把他惊醒。
“谁他……的在外面吵,有没有礼貌”
王泰烦躁地从热被窝里坐了起来,或多或少,他还是继承了身体本人暴躁的性格。
他摇摇头,穿上了衣服,拉开了房门,出了门。
“王泰,你好了!”
“王泰,没事就好了,出去吃饭吧,大伙聚一聚!”
“是啊,就“太白酒楼”,哥几个好好热闹一下!”
刚一进正堂,几个正在等候的纨绔子弟纷纷站了起来,气氛热闹至极。
不知道的人,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还以为这些人对自己,如此的有情有义!
长安古道,系马高楼,咸阳游侠,挎剑长歌,王泰心头一热,正欲上前,身后的王二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细如飞蚊。
“公子,家里没有银子了。”
王泰一怔,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二,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这些个狐朋狗友,全是来蹭饭吃、打秋风的
原来,这银子是自己付的。他们,还把自己当作以前的傻子。
既没有人提为他报仇的事情,也没有人问他身体如何,连带点香蕉奶粉的营养品慰问品的样子,他们也懒得做。
这样的场合他后世不知经过多少,这样的人他也遇到过不少,可以说,他有十几种方法可以应付这些人。
“各位兄弟,好说好说。一会我要去找张元平报仇,正好大家伙一起去。等收拾完了他,咱们一起不醉不归!”
话一出口,堂中的各色人等纷纷各种借口告辞,很快空无一人,只剩下王泰和王二主仆二人相对一笑。
“公子,好手段!”
王二又开始了恭维,不过言语中却带些惋惜和气愤。
“这些家伙,以前不知道吃了咱们多少银子!”
王泰微微一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以后谁还敢来打秋风,都给我赶了出去。真当咱们是搞慈善的!”
文世辅进来的时候,看到一群蛇虫鼠蚁急匆匆离去,不由得摇了摇头。
“文兄,这么早叫我来作甚”
“还能为什么,上城墙驻守,以免流寇攻城!”
王泰还在发愣,文世辅已经催了起来。
“拿上你的大枪硬弓,带上家丁跟我走!”
“我的大枪”
王泰正在发愣,王二已经风风火火地向后面跑去。
“公子,我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