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惊,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什么是(何为)蒸汽机”
“水加热沸腾后会变成蒸汽,蒸汽膨胀后就会产生动力,比如炉子上烧开的水就会顶开壶盖。所谓蒸汽机,就是是将蒸汽的能量转换为机械功的往复式动力机械。它的形状大概是这样……”
王泰唾液横飞,不时用手在桌上比划,王徵和阳玛诺听的眼睛放光,如痴如狂。
王二则又是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自家公子,到底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王泰,这蒸汽机你造出来了吗?”
阳玛诺语气急促,他看着王泰,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
王徵也是睁大了眼睛,等待着王泰的回答。
王徵有些不敢相信,这位“才华满腹”的谦谦君子,真的是众人口中那位“二杆子”的暴力直男吗?
只怕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可怜了自己这位才华横溢的侄子。
造出来个寂寞!
“伯父、神父,对不住,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能不能奏效,还要把这蒸汽机造出来,经过事实的考验,才能用到生活中去。”
王泰的否认,并没有打消阳玛诺和王徵的热情,二人热切地研究了起来,中间还插着一些王泰听不懂的外语。
“几位,麻烦你们小声点,其他客人在抱怨。”
小二上来轻声说道,终止了二人的兴致勃勃。
“贤侄,你是不……是学过西洋的诸多……学科不然,你怎……么懂的如此多的力学、热学知识”
王徵有些结巴。这位侄子的才华,可不是一般的乡里巴人。
“伯父,我只是喜欢我大明的奇技淫巧,以及泰西的自然科学。纯属个人爱好,没有真正学过。”
“王泰,你是我见过科学知识最渊博的大明人,你有没有加入教会的想法,我可以为你受洗。”
阳玛诺脸色发红,兴奋异常。
他来中国传教这么多年,王泰是他看到的唯一一个在科学知识方面有如此造诣的大明人。
王泰连连摆手,面红耳赤。他不过是拾人牙慧,先知先觉,论起可操作性,那里比得上这些当代大家。
“神父,我只是略懂皮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让你见笑了。”
王泰正色道:“神父,入不入教,我还要考虑一下,目前我还有很多事做。大丈夫在世,为国为民,国事为先,让神父失望了。”
“王泰,说的好!”
王徵朗声说道:“内有流寇猖獗,外有鞑子犯边,盗贼峰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男儿当杀敌报国,马革裹尸,岂能求田问舍,不问政事。王泰,你果然是我王家的子孙!”
他虽然也入了教,可是骨子里,他还是深受中华儒家文化熏陶的士人,自然要以国事为先。
阳玛诺还是不甘心,苦苦相劝。
“王泰,你要是想深造,我可以推荐你去罗马的灵采研究院学习,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学院!”
王泰一阵心惊肉跳。前世他就不爱学习,不然也不会上不了985、211之类,而去参军,最后有幸上了军校。
难道说到了今世,还要去罗马原形毕露、丢人丢到国外去
“神父,多谢你了!国家危难之际,百姓流离失所,水深火热,我还有很多事情去做,就不麻烦你了!”
王泰的话,让王徵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眼神里都是赞赏之色。
“贤侄,就冲你一片赤诚之心,铸造火器,包在伯父身上了!”
王泰大喜过望,赶紧道谢。想不到原来还担心的事情,竟然如此轻易就解决了。
眼看已经吃喝的差不多,众人依依不舍,就要分离。王徵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了王泰。
“贤侄,这是我自己编写的杂书,你有空多看看,可能会有些帮助。等我一有空闲,就会去咸阳县城找你,到时候这火器的铸造法子,我一并传给你。”
“王泰,太可惜了!过几天,我也就会去大明各地传教,有缘我们再见。”
王徵依依惜别,阳玛诺也是惋惜不已,显然没能发展这位不期而遇的“仁兄”入教,他很是有些遗憾。
王徵和阳玛诺离开,王泰打开手里的书籍,封面上《新制诸器图说》几个字历历在目。
打开第一页,“新制诸器图说,关西王徵著,新安后学汪应魁较订”几个字映入眼帘。再向后翻,是书的序文,然后王泰看到的,一页页全是图文对照形式,手绘图解图在前,图说文字居后。
虹吸、鹤饮二种引水之器,轮激、风磑、自行磨、自行车等转磑之器,以及轮壶、代耕、新制连弩等……
满满的繁体字,王泰虽然认识一些,也是看的头大,他轻轻合上了书,长吸了一口气。
这位不期而遇的伯父,真是一位奇人!
看了看旁边百无聊赖,却又假装兴致勃勃的王二,王泰微微一笑。
“王二,今日左右无事,咱们出去逛逛咋样”
王二年轻人习性,喜欢热闹,闻言大喜。
“听公子的,咱们就出去好好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