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有被后人敬仰的待遇,又有什么意思呢?”
“神父,中国人讲究的是泽披后代,造福子孙。如果人人都只求名利,岂不是本末倒置,这也不符中华文明。”
王泰的话,让鲁昭哑口无言,只是摇摇头叹息。
“王大人!”
“王善人!”
“王大人!”
忽然,山顶上,山坡上响起了震天的喝彩声,惊的山上的鸟儿齐齐飞向了天空。
原来是王浩离开前,告诉了山上的矿工们,要免费送冬衣的事情,矿工们举起拳头,一起喊起了王泰的称呼。
“王泰,你真了不起!皇帝是高高在上,你却是百姓心中的皇帝!”
鲁昭满脸崇敬,又竖起了大拇指。
王泰微微叹息一声。百姓谁对他好,都会记在心中,只是可怜了这些乱世中人。
“大哥,矿工们在山上干活,他们是领工钱还是直接领粮食?”
来到铁坊,看到外面一个又一个的商铺,米面粮油,杂物店、布店,王泰特意放慢了脚步。
“王泰,矿工们在山上的工钱并不多,大多数都在二两银子左右,一般他们会先领票据,然后凭借票据本人或家眷去咱们山上设的的粮店和其它商铺去买粮食和其它用品。”
王浩的话语里,有一丝骄傲。
山上的粮店布店,比城里的价格还低。这些买卖也只是为了提供就业,并不是为了盈利,任职的也大多是乡兵们的家眷。
王泰点点头。铁坊事关重大,虽然他并不担心外人的居心叵测,但他也不想为太多的外人得知。
这些粮店、布店等,包括开矿,相当于是他不赚钱的私人产业,却解决了成千上万人的就业问题。
“铁坊里生产的农具、铁锅等民用铁器,没有赔钱吧?”
除了兵器火器,铁坊终归还是要投入民用生产,不然怎么解决就业,怎么维持铁坊的正常生产总不能一直投钱,那就是个无底洞,终究还要回归市场。
“公子,咱们炼的铁好,造出来的铁锅、犁具、烧水壶都卖的很好。尤其是那些刀具,锋利无比,在西安府各州县都卖的很好!”
王二兴奋地说道,却让王二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卖的再好,还不是大概维持运转,没有亏钱而已。”
董士元也是摇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公子和秦王府交恶,只能通过孙副将来做生意。一半的利都归了孙副将,自然是赚不了什么钱了!”
一提到秦王府,众人的脸色都暗了下来。这个瘟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拔掉。
“公子,总不能一直这样被人掣肘。要不,咱们……”
王二看了看周围,鲁昭正在和胡东交谈,无人注意,便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王二,有雄心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为。”
王泰轻声说道,不徐不疾。
“杀了秦郡王,秦王府必不会善罢甘休,崇祯皇帝也不会善罢甘休,孙传庭、洪承畴都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到时候如何自处难道真要和皇帝翻脸,落草为寇”
“公子,落草为寇也没有什么。”
王二脸上的冷酷和决绝,让王泰也不由得悚然一惊。
“大不了公子登高一呼,西安府的百姓必会蜂拥而来,跟随公子。公子到时候杀了老朱家的子孙,做了皇帝,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岂不是顺应民意,一举两得”
王泰沉默不语。王二一个奴仆,本应该安分守己,现在却如此暴烈,看来秦郡王那一日对他的羞辱,让他已经是刻骨铭心。
“王二,皇帝并无恶行,况且如今是内忧外患,一切的个人恩怨,在国家民族面前,还是暂且放下。”
王泰指了指铁坊里那些辛勤劳作,汗流浃背的百姓,语重心长。
“这些都是好人,善良的老百姓,被这世道逼成了这个样子。上有贪官污吏,下有流寇猖獗,外有东虏烧杀抢掠。咱们要除完这些恶人,这些百姓,方能得到平安!”
“公子,你心太善。那秦郡王杀你时,他可没有丝毫犹豫。”
王二指着那些衣衫破烂,忙忙碌碌的流民们,神色激动。
“公子,那些个郡王郡主,他们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可曾为这些苦命人想想这些人没有吃穿,除了公子,还有谁在乎他们不是公子,他们不是当了流寇,就是早都饿死了!以后我不管什么狗屁郡王郡主、郑雄狗熊,只要他敢对公子不利,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王二的一番高谈阔论还没有消化完,董士元也加入了进来。
“公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家伙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一人身上!谁要是对你不利,就是皇帝老子,我们也照杀不误!”
王泰微微叹息了一声。乱世之秋,内忧外患,果然是人心思变。
“你们也都记住了,你们都是炎黄子孙,汉人苗裔,不可以为一己私利,而置国家民族于不顾!谁若是敢奴颜婢膝,卖国求荣,便是与我王泰为敌!”
众人心中凛然,各自抱拳答应。
众人向着山林间看去,群山万壑,千峰万障,几座巨岩壁立,势欲倾倒,一些青松翠竹点缀其间。无边树木萧索,落叶寂静无声,人在万山面前,何其渺小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