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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鞑子能击退明军吗?”
祖大乐看着明军的城外大营,突然开口。
祖大弼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祖大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弟,河南卫军火器犀利,训练有素,更是人多势众。这一战,鞑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祖大弼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祖大乐轻轻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
“既然鞑子凶多吉少,咱们又何必给他们陪葬?死马当活马医吧。”
祖大乐的话,让祖大弼、祖泽洪们都是心惊胆战,一时弄不懂祖大乐话里的意思。
“叔父,你的意思是……”
祖泽洪还是懵懵懂懂。
“咱们战死,老二老四他们必会跟明军血战到底,早晚一死。咱们降了,消息不通,明军北上和鞑子血战,也许老二他们会趁机逃脱。”
祖大乐娓娓道来,祖氏父子连连点头。
“明军卷土重来,即便鞑子能够取胜,一定也是元气大伤,汉人千千万万,鞑子不过数十万,谁能持久,一目了然。只要我祖氏一门能留些血脉,谁赢谁输,与我祖氏何干?”
祖大乐微微一笑,面色又变的凝重。
“不过,投诚得有投名状,或许能保你们的性命。你们知道怎么做吗?”
“叔父放心,我们知道!”
祖泽洪心领神会,低声回道。
祖氏一族随祖大寿投清,追随清军冲锋陷阵的众人,都没什么表现机会,唯二活跃的祖泽润和祖可法也横死沙场,其他人都没什么恶行。若是投诚河南卫军,王泰或许会顾及祖大寿自尽,祖氏子弟无大恶,给祖氏一个机会。
一个
重新做人的机会,献投名状的机会。
毕竟,他们和献宁远城、破山海关的吴三桂不一样。
海城卫衙门,高墙环绕,身披铁甲的清军满院都是,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看到祖泽法和祖泽洪带着一大群人,持枪执刀,气势汹汹过来,门口的守卫眉头一皱,伸手拦住。
“祖泽法,祖泽洪,你们带这么多人,是要作甚?”
“麻烦你进去禀报一下,我兄弟有重要军情,求见甲喇章京。”
祖泽法按捺下心头的怒火,依旧是笑意盈盈。
想他兄弟也是总兵、副总兵的级别,位高权重,在明地尊宠有加,如今一个小小的旗人守卫,也敢如此直呼其名,视他兄弟为无物。
“去去去,没有甲喇章京的召见,谁也不准……啊……”
惊叫声中,守卫已经被祖泽法后面的卫士们恶狠狠砍翻在地,血肉横飞。
另外一个卫士刚要喊叫,一柄短斧迎面飞至,正中胸部,骨折声传来,守卫倒地,口喷鲜血,萎靡不起。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也配喊你爷爷的名字!”
祖泽洪对着守卫的尸体,恶狠狠骂了一句,唾了一口。
“兄弟们,谁敢妄动,格杀勿论!”
祖泽法低声叮嘱,面色狰狞,几个部下上前推开门,祖氏兄弟一马当先,纷纷涌进了军营。
众人大步向前,院中的清军都是惊讶地看着这一群人,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和查问。直到走到衙门后院,才有清军守卫上前喝止。
“祖氏兄弟,你们要……”
守卫话还没有说完,胸口连中数刀,登时毙命。祖氏兄弟带人,立刻涌入了后院。
房门被踹开,大床之上,一个30多岁的赤身男子转过头来,怒目看着闯进房中的不速之客。
而他身旁的女子,似乎还没有成年,正在用幼稚惊恐的目光看着祖氏兄弟。
“祖泽法,祖泽洪,你们要干什么?给老子滚出去!”
甲喇章京何洛会,海城卫的守将,被搅屎棍们搅了好事,当然是怒目相向,咆哮喝斥着祖氏兄弟和他们的部下。
这些卑劣的汉人,一点规矩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何洛会,兄弟们要宰了你,去投降明军。你明白了吗?”
祖泽法的目光中,尽是讥讽和戏谑。
“给你个狗胆,你们这些狗汉奸!”
何洛会差点变成不举,他一翻身,就去抓床头的长刀。
几把长枪如毒蛇般刺至,何洛会躲无可躲,刀还没拿到手就连连惨叫,军士们纷纷赶上,刀枪并举,白花花的何洛会,很快成了一堆血红。
祖泽洪面色铁青,大步上前,狠狠一刀,鲜血喷溅,尸首分离。祖泽洪提起何洛会的首级,转身出了房门,一众亲信紧紧跟随。
“兄弟们,何洛会已死,想活命的和我去投明军,不想投降的也不要挡路。否则,不要怪兄弟我不讲情面!”
祖泽洪举着长枪,枪头上何洛会的面目阴森可怖,衙门里的清军或是追随,或是离开,怒斥祖泽洪的清军,则是被格杀当场,血腥异常。
“马上竖白旗,打开城门,请明军入城!”
祖泽洪迫不及待下了军令。
白旗升起,城门大开,祖氏将领跪伏于城门口,引着无数的明军涌了进去。
一番并不激烈的战斗之后,海城卫城头上升起了大明的日月旗,烈烈作响,好不威风,仿佛印证着这块曾经的中国之地,又归于了王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