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补一觉吧。
明军大营门口的清军使者,看到明军大军出动,人山人海,都是心里凉了半截。
看样子,明军是要攻城,不想和他们好好谈了。
他们也不甘吭声。要是惹恼了王泰,谁知道王泰会不会像在辽阳大营宰了巴布泰和岳乐一样,宰了他们?
自古艰难唯一死,他们还想活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昵!
浑河南岸,抚顺所西,万马奔腾,铺天盖地,无数的旗人非旗人步骑,向着盛京城的方向而行。
“勇士们,杀明狗,救盛京城!”
“救盛京城!”
“杀明狗!”
各部落的头领大声呐喊,带领着斗志昂扬、嗷嗷叫的女真部落部众,滚滚向前。
女真步骑大多数都未披甲,老人和未成年的男丁夹杂其中,满脸红光,他们持枪执弓,耀武扬威,似乎代表了满洲铁骑“满万不可敌”的曾经。
明军虽然有数十万大军,但在这些女真和长白山各部落的勇士眼中,不堪一击。
看到对面滚滚的明军迤逦而来,铺天盖地,一众辽东女真族人的眼睛,都是亮了起来。
“杀明狗!”
女真步骑人人亢奋,他们狂呼乱叫,张弓搭箭,挥舞着刀枪向前,似乎对面是一群等待屠宰的牛羊一般。
他们的先辈,他们部落的勇士,曾经都是如此勇猛。
“准备!”
明军大阵之中,张元平看着奔腾而来的女真步骑,冷声喊了起来。
盛京城的城战都要错过,他肚子里可是没有好气。解决了眼前这些乌合之众,马上赶回盛京城,希望还来得及。
军令下达,所有的骑兵一起,排成几排,他们摘下马上的火铳,开始有条不紊装填弹药。
女真步骑滚滚而来,他们张弓搭箭,看似龙腾虎跃,许多人心里却是嘀咕。
这些明军,他们不是应该溃散了吗,怎么一动不动,黑压压一片的铳管有些吓人。
也许一个冲阵,这些样子货就溃散了。
“瞄准!”
明军骑兵们,一起抬起铳管,对准了对面的马头攒动,人潮汹涌。
“射击!”
第一排的明军骑兵一起开火,硝烟弥漫,滚滚而起。
排铳齐发,连绵不断,女真部众人仰马翻,栽倒无数,一场杀戮的狂欢由此开始。
火铳声不断,女真步骑死伤累累,惊慌失措之下,他们鬼哭狼嚎,纷纷向后逃去,漫山遍野,无边无际。
无数的明军骑兵抽出了马刀,他们纷纷拍马追赶,犹如奔腾的狂潮,席卷了浑河岸边的一切。
“快点解决战斗,不要俘虏!”
张元平冷眼看着一边倒的屠杀,眼神冷漠。
土鸡瓦犬野猪皮,也敢与日月并语!
他的目光扫向西边的天际,火炮声惊天动地。
盛京城的大战,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蓬蓬蓬!”
火炮电闪雷鸣,打破了天地的宁静,盛京城上方和四面城墙,一时都被雨点般的炮弹覆盖。
城墙被打的破烂不堪,城墙上的清军死伤累累,他们灰头土脸,心惊肉跳,躲在垛墙后,纷纷捂住了耳朵。
无数炮弹呼啸着飞入城内,本就断壁残垣遍布的城内,又是一次荼毒,烟尘滚滚,爆炸声不断,墙塌地陷,到处都是惊惶逃窜的人群,到处都是哭喊声和尖叫声。
不时有炮弹落在城墙上,爆炸声如雷,杀人如麻,血肉横飞,土石纷飞,城墙上尽是焦黑的弹坑。
城墙上的清军被明军火炮压制,不要说还击,甚至无法抬起头来。明军的火铳大阵四面八方徐徐而来,城墙周围尽是被烟雾所笼罩。
火炮声停止,无数的震天雷扔上了城头,狂轰滥炸之下,又是一片腥风血雨,不知不觉中,明军在火器的掩护下,已经到了城墙脚下。震天雷爆炸,即便是死角下的清军也无法避免。
云梯纷纷搭上,明军犹如蚂蚁一般,布满了整个盛京城墙,他们纷纷爬上了城头,和负隅顽抗的清军战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盛京城南城门被浓烟所掩盖,硝烟散去,南城门洞开,无数的震天雷扔了进去,瓮城中一片鬼哭狼嚎,紧跟着,明军潮水一般涌入。
城墙上,双方短兵相接,死伤无数,人数越来越多的明军逐渐占据了主动,随后,他们的火炮也移上了城头,对着城内开始无差别狂轰滥炸。
而他们火炮的主要目标,除了城内的清军,就是城正中的盛京皇宫。
炮弹不要钱一样,直奔盛京皇宫,五大宫殿房顶不断被砸出大窟窿,不一会就千疮百孔,处处漏风。
“不是派去使者了吗,明军为什么还要攻城?”
崇政殿内,御桌之下,灰头土脸的布木布泰脸色煞白,惊恐万状,
在她的身旁,年幼的顺治浑身发抖,躲在桌下一声不吭。
“太后,明军恐怕是不满意,他们是要我大清出城投降,不给我大清和谈的条件!”
另外一张桌子下,济尔哈朗也是满身灰尘,狼狈不堪。
“那就赶紧去,向明军说,我们马上出城投降!”
布木布泰尖声叫了起来。
“太后,明军用心险恶。他们能扣留使者攻城,已经是决定了要开战。再说了,现在派使者,怎么出去啊?阿嚏!”
济尔哈朗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再打几轮火炮,这崇政殿就要是一片废墟了。
事到如今,只能等明军发泄一番,把他们的戾气散去。要不然即便和谈成功,明军进了盛京,天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怪就怪旗人作恶多端,给自己没留余地,才会有今天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