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刮伤,照岩石上的血滴状显示,应当是属于比较大型的伤口才有可能滴下,也就是说这里的血液如果是属于涂丹的,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在她遇害的当天留下,而且是脑后的创伤所致!我这样说,对吗?阿超!”
东方超抬起一张笑得十分灿烂的脸,连忙冲着任翔飞点了点头:“从死者尸体上的伤口检验,应该是属于其后脑上的伤所能够造成的血迹,而且死者身上并没有其他的比较大型的已经结痂的伤口,所以初步我们是可以这样判断的。”
“那会不会,涂丹脑后的伤痕有可能是在她落入水中之后,被海水拍打到岩石上造成的呢?要知道,海水的力道可不似寻常!”
东方超看着紧张的任翔飞,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多此一问,无非是想确认方向,锁定最后的可能性。
对于这个问题,东方超详细地思索了一阵,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摇摇头开口道:“不会!这个问题我在解剖报告里已经假设而且写明过了。咱们生活在海边的人都知道,海水的确是有很大的推力作用,但是海水的下面可是隐藏着无数的暗流,其拉力可比推力要大得多!
而且你方才也说了,案发当晚的移动风区在东南方,潮差有六米多,这样的情况在海水下面的暗流数不胜数。就算是涂丹在落水之后被海水拍打到岩石上,那么也不至于只有脑袋有伤身上却没有啊?海水可不认识部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可以断定这里是死者涂丹的第一被害现场了。刑组长,你带几个人以这里为中心,四周铺开了重新搜查,看一看公路旁边是否有停留的车痕,大晚上的,死者不可能徒步走到这个位置,一定是打车或者是乘坐其他人的车来的!
另外,查一查涂丹遇害当天在市里的行动情况,追查一下当晚是否有出租车搭乘过涂丹到这里来,调取一下环海路当天晚上七点一刻至晚上十点的路段监控录像,排查所有可疑车辆!”
“是!”
眨眼间,任翔飞就根据地上的几滴血液推测及布置好了相关的排查工作,看得蹲在地上的东方超一阵傻眼,但瞬间便恢复了过来。这样的任翔飞,东方超早已习惯,在以往的案件侦破过程当中,任翔飞总是很快地就能够在案发现场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敲案情,而后再调整案件的调查方向。
原本东方超还在疑惑,为什么这次任翔飞居然会按捺住不动,听说连死者的家属都已经到局里闹过了,可任翔飞就是死按着没有对外公布一丝一毫的讯息,明明早就可以对外宣称死者是他杀的可能性,可任翔飞就是非得等到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时才做决定。
现在看来,任翔飞并不是对死者的遇害有异议,而可能是死者本身的身份有些敏感,所以任翔飞才会这么小心。只是东方超想不通,究竟这个名叫涂丹的女死者到底有什么故事呢?居然会连一向胆大霸气的任翔飞都会如此小心翼翼!
东方超埋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将岩石上的每一滴血液都一一分开取样,并且拍照留存编号。
这就是查案,虽然明知道这块岩石上的几滴血都是属于死者涂丹的,可就因为这起案件可能是动机不明的他杀,那他东方超就必须要将几滴血都取样带回,而且一一提前DNA进行比对,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用科学的手段进行检测,万一要是从里面查出来了凶手的DNA,也未可知呢!
任翔飞朝着公路的位置走去,而后沿着公路边一一查看有无车胎残留的痕迹,虽然这样的方式看起来很是渺茫,但是但凡是有一丁点儿可能性,那么他都要不遗余力地去完成,毕竟这事关一条人命,而且还很有可能事关建康市的著名企业家,任翔飞不能放过一丝可能性。
或许连任翔飞自己都未曾发现,他现在所做的每一次决定,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几乎是下意识地绕开了白晓晴。或许只有每一个决定都不涉及到白晓晴的时候,任翔飞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在真真切切地查案,而并没有因为白晓晴的关系而感到慌乱。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拼命地想要回避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到最后却往往会变得尤为深刻,来得更加猛烈!著名的墨菲定律就很好地阐释了这一点,当然,现在的任翔飞是发现不了他自己正走在这样的一条道路之上。
任翔飞沿着马路走得很慢,看得也很仔细,裤兜里的手机连带着震动了好多次才进任翔飞给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