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死者的家属离开了之后,心理医生立马坐到了白晓晴的身旁,低头看了眼白晓晴双肩上那深深的五指印之后叹了口气,而后试探性地开口呼唤着白晓晴:“晓晴?晓晴……听得见吗?我是林医生啊!晓晴?”
一连串轻声的呼唤并没有奏效,任翔飞紧张地朝前走了一步,下意识地又想要伸出双手去握住白晓晴的双肩,却被心理医生抬手阻止。
对于白晓晴,身为其心理医生的林医生是比较心疼的,她总觉得白晓晴的心中藏了很多的秘密,恰是这些秘密时刻压迫着她,让其无法得到正常的宣泄,时日一久,便抑郁成疾,越来越严重。
原本以为白晓晴和任翔飞在一起之后会渐渐变得开朗,心思也应该通透许多,可事实证明,白晓晴和任翔飞在一起之后,反而是更加的压抑掩饰自己,如今的这个样子,药物显然已经没有了明显的作用了。
林医生就像是哆啦A梦一样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类似于三角铁的东西,而后重重地在白晓晴的耳边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回荡在已然十分沉静的走廊之上。
就像是被催眠的人忽然被一种信号唤醒一般,白晓晴在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立马有了反应,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重重地深呼吸了几下,双眼回神聚焦,一下子便将视线落在了面前的任翔飞身上。
“晓晴,我是林医生,你现在听得见我说话吗?”
林医生温和的声音适时地响彻在白晓晴的耳边,白晓晴也顺势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向,待看清楚了身边的人是林医生之后,两行清泪再次滑落,梨花带雨,甚是憔悴。
看着白晓晴身上那一条已经被染得通红的血衣,林医生皱着眉轻声开口问道:“晓晴,可以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刑警组长呢?他在哪儿?”
不答反问,白晓晴自从刚才开口的痛哭和认错之后,现下一清醒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在问刑警组长的事情。
看了眼对面站着的任翔飞,林医生吐了口气,回答道:“他正在抢救当中,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你能告诉我们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摇摇头,白晓晴摊开自己的双手,上面的血早已干涸,“不!不对!他已经死了,我知道的,他死了!他就死在我的身边,在我的腿上……我,我看着他咽气……但是,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很明显,白晓晴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结果的,或许恰是因为她知道,所以才会那么自责。
林医生伸出手按下白晓晴那抬高的带着血的双手,低声道:“晓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医生,你没有那个能力去挽救已经身受重伤的刑警组长。”
“不!是我的错!整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我只是……”
说不下去,白晓晴将脸深深地埋在双手当中,也不管手上是否还残留着属于刑警组长的血液。从手掌上传来的一股鲜明的血腥味霎时间冲进白晓晴的鼻子,刺激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任翔飞再度蹲下身体,看着白晓晴,轻声开口问道:“晓晴,刑警组长现在已经去了,你得告诉我们今天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前因后果,这样我们才能抓住那些人,为刑警组长报仇!”
闻言,白晓晴将双手从脸上放下,横着泪眼看着任翔飞,深深地点了点头,而后死命地深呼吸。
好几个呼吸之后,白晓晴才开口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前几天刑警组长联系我,说他正在找一个无线网卡,是当初沈傲案子时他和你们网络技术部另一个同事因为一时疏忽,而忘记了登记的东西。那个东西在我的审判结束之后就已经由周鹏领回去了。
他希望我能够悄悄地将那个东西拿回来再登记,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当即便找周鹏拿回了他从刑警队领回来的那箱东西。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发现里面的无线网卡。
刑警组长说,如果那个箱子里没有,那么就有可能是在别墅里面。我就想回别墅里找找看,今天早上我在你上班之前跟你说过的。”
说到这里,白晓晴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任翔飞,而任翔飞也闻言点了点头,他的确是在今天早上听白晓晴提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