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州城回去后,信行倍感屈辱。这不是他该有的结局,自己怎么会输给呆瓜一样的哥哥?一直以来他才是织田家最适合的人选,他才应该是高高在上宽恕他人的那一个!
足足十日,信行未召见任何家臣。他假装闭门自省,希望以此降低信长对他的戒心。可是除了佐佐藏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当信行再次发起末森城的密谈,柴田胜家、林通胜都觉得十分奇怪。
“殿下要我们来是为了何事?”
剔成光头的柴田问道,他看上去有些焦躁。
与他状态相同的还有坐在对面的林通胜。
“权六,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信行说道。
“殿下多虑了。我只是认为我们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聚在这里了。”
柴田回答道。
“你今天真奇怪。”信行轻叹一声说,“算了,今天找你们来,是为了商议下一次计划。”
“什么?”柴田胜家大惊道,“信长殿下宅心仁厚已经宽恕了我们,难道殿下你还不死心吗?”
“柴田大人,注意你和殿下说话的态度。”
佐佐藏人斥责道。
“我们当初聚在一起是为了织田家的未来……”
柴田话未说完,信行立马打断道:“正是为了织田家的未来,我才站出来反对我的哥哥!当初是谁提议除掉信长的,难道你们忘了吗?”
信行少有的暴怒,令柴田大感意外。他摇了摇头,只好闭上了嘴。
“既然权六你身体不适,就请先回去吧!”
信行命令道。
见柴田胜家垂着头走出门外,林通胜也急忙向信行禀报:“殿下,在下也有些身体不适,请容许在下先行告退。”
说完他也跟着柴田的脚步出了屋子,屋内仅剩信行和佐佐藏人二人。
信行用力一拳砸向地面:“可恶!才输给信长一次他们就都怕了。真是一些没用的家伙!”
“殿下放心,还有我在呢。”
藏人笑道。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没有了权六和佐渡守,我还能拿信长怎么办?”
“在此之前,我有一事要向您禀报。”
藏人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事,说吧。”
藏人凑近信行耳边,低声说道:“其实,我与甲斐的武田已经取得联系。”
“什么!”信行大惊,“你怎么能联系外敌?”
“我们正面不是信长的对手,自然要想想别的办法。况且日后您当上了家督,与武田联手共同对抗今川氏也是迟早的事,不如现在就修好。”
信行眯起眼睛,思考了片刻说道:“他能怎么助我?”
“武田家养着一个名叫望月组的忍者组织……”
藏人没有把话说全,旋即用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是说暗杀信长?”
“正是。”
“可是……暗杀有那么容易吗?”
藏人看出了信行的担心,于是解释道:“这个就不劳我们费心了。全权交给忍者就好,我们只需提供一些必要的情报即可。就算不成功,信长也绝不会知道是我们所为。”
信行呆望着地面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一直觉得自己是正义一方的信行,一时间感觉到了迷茫。织田家的未来将会怎样,他也没了方向。信行缓缓闭上双眼,内心中最后一丝愧疚也被欲望所吞灭。事已至此,已经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