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念也许会无故而起,但执念不会。执念定是因某种惨痛的失去而滋生。九耳也曾只是个普通的百姓,只因大名间的争斗,殃及了他的村庄。他疼爱的独子作助就是无辜的牺牲者之一。有些人选择逆来顺受,选择遗忘。而看清了对方长相的九耳怎么也放不下心头的仇恨,因为仇人的脸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那个人便是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
但一个普通百姓想要对一个大名施以报复,简直犹如蚍蜉撼树。九耳陷入痛苦与懊恼的煎熬之中。他每日灌醉自己,变得焦躁易怒,对劝说自己放弃报仇的妻子拳打脚踢。最终在某天错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妻子的死,让他在杀人这一层面上彻底醒悟了,原来他一直止步不前,只是因为自己害怕动手。从此,他不再喝酒,他将身心都献给了恶魔,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给了织田家。仇恨令他放弃所有,又令他“重生”。
在他看来,阿初和他是同类人,是可以利用的极好道具。
“东市场的糕点店,时常会出现织田家老侍女的身影。”
九耳这样告诉阿初。阿初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一间不算大的糕点屋,屋外摆着遮阳的大伞,下面有可以容纳两人的长凳。店家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头,他满脸皱纹,双眼很小,看上去只露出一条细缝。
“啊,是阿绢啊。”
店家沙哑地招呼道。
“爷爷,这几天身子还好吗?”
“好着呢,放心吧。我可不能辜负了大将啊!”
“每次吃了您的糕点,大将都赞不绝口呢。说是下次有时间到市场巡查,一定要来拜访您。”
“真的吗?老朽就算折寿,也愿意报答大将这份心意呢。”
“可千万别这么说,爷爷。”
阿绢已经年近五十,早在十几岁时就已经侍奉于织田家。如今她早已青春不在,略微肥胖的身躯使得她走起路来总是有些左右摇晃。
今年的冬季相对以往要寒冷得多,尽管如此,阿绢回城堡时还是出了一身汗。她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摇摇晃晃地走过田间的小道。
道路的那头迎面走来一名白衣女子,她的帽檐压得很低,外衣里头可以依稀看见紫色的华服。这让阿绢想起了浓姬年轻时的样子。阿绢向对方微微欠身,正当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白衣女子突然绕到了她身后,用匕首抵住了她的脖颈。
“不许喊。”
惊恐万分的阿绢颤抖着点了点头,随对方移步到了树林一角。
“你就是阿绢?”
“是,是。”
“放心,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只是有几个问题要求你回答。”
“是,是。”
“你在织田家多久了。”
“大……大概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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