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画没那么不开眼去问些国破家亡的事,问的多数是一些花边秘闻……
魏恒不吝口舌的讲述着帝王之尊都能听到的有名风雅事。
富商间换妾,大臣间互赠通铺丫鬟,二才女共侍一夫……
杨画听得津津有味大涨见识,相比较下杨画讲的就有些无趣。杨画也不懂国事,大荆有几多军队也一概不知,能讲的也不外是一些奇事异事罢了。
魏恒毕竟当年九五之尊,什么玄奇异事未曾听说。杨画讲的一些实在太乏味,但魏恒却未打断,他只是想聊聊事而已。
不过魏恒还是从杨画所讲的一些事中推敲出许多隐秘,尤其听到长恨州并不富庶且不是因大荆人力所致,蓦然苍凉万分,低声道:“一步错步步错。”
杨画听不懂何意,也不准备搞懂。不过他现在心情很忐忑,魏恒绝对是他至今接触过地位最尊贵的一位人物,以后可能也是。虽然是亡国皇帝,可毕竟当过皇帝不是?
庙堂那么高,江湖那么深,龙椅可就两座!眼前这座赤金龙椅以前也是……
机会难得!
杨画搓着手,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以前应该活的很惬意吧?”
“惬意嘛……”魏恒有些怀念,问道:“你说的惬意是?”
杨画毫不犹豫,说道:“漂亮媳妇随便娶,美食珍馐随便吃,看谁不爽随便揍,走到哪里都知道这是自己的地方,这还不惬意?”
魏恒静静听完,点评道:“你倒很俗气。”
杨画脸一红,这些全都是他做梦都想的事儿,如果细算的确有些俗气。
“你说的这些我都做过。”
杨画的羡慕全都表现在脸上。
魏恒悠悠说道:“可久了总归无趣。”
“应该不会吧……”杨画顺着魏恒的话深想,“好像真是这样?”
魏恒轻笑。
杨画顿时没了兴趣,连做皇帝都好像不是那么惬意,“你觉得最惬意的事是什么啊?”
“你已经问过我,该我问你了。”
一来一往,公平至极。
魏恒问道:“可有心上人?”
杨画想也不想,果断摇头,“没有!”
魏恒轻轻一笑,说道:“那我最惬意的事你可能不懂。”
杨画一脸好奇,道:“没事,我听听就行!”
魏恒面色自然,说道:“这世上最有趣的事便是揣摩女子心。”
杨画无语:“这是恶趣味吧……”
魏恒摇头,道:“女子的心是一座城,或许是空城或许住着人,我常把自己比作城外人。”
杨画喃喃:“这个比喻,好像有些深刻。”
杨画被魏恒三言两语代入,就像他把蜀漆说懵一样。功力深厚可见一斑,如果是蜀漆在此,怕是早已经五体投地。
魏恒问道:“若是城外人,怎样才能进城?”
杨画认真思索,“敲门?”
魏恒摇头,“无非两种,其一攻城,其二俘心。莽夫择一,智者取二。”
杨画想到泰不阿及童含金的做法,深有同感,重重点头,“的确如此。”
“我二十五岁之前最惬意的便是俘获一位又一位女子芳心。”
许是魏恒太没架子,杨画本能忽略他的身份,说道:“你这是多情种子吧?”
魏恒点头,道:“她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杨画听懂了,是她不是他,“那你二十五岁之后最惬意的事是什么?”
“择一而终。”
“浪子回头?”
……
张甲已绕着帝陵走了一圈,确认只有一条台阶可下。顿步在一桩伏龙柱前两丈距离,慎重到不敢再靠近哪怕一步。
“传说中的伏龙阵?”张甲曾有幸听过一些秘闻,对伏龙阵威能略知一二,本以为不过是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
张甲没办法看到帝陵顶端是何风貌,杨画究竟如何。踱步向城中最高处的外侧城墙走去,或许在城墙上可以看到一相二貌。
城墙残破,但终究还是被张甲找到了上去的台阶。
拾阶而上,不过第一阶张甲便眉头紧皱,迎面而来的压迫感更甚。
正一道或是大佛寺这等超然教派都有镇山阵,凡想入山者都会受压制。张甲未感受过,但应该与现在的境遇相差无几。
张甲目光幽幽,“你究竟是如何上去的?”
废都城墙终究无人镇守,张甲一步一顿,仗着体魄坚实攀爬到城墙顶点。
城顶亦无断壁残垣,如同城墙一般留下刀削斧刻的惨烈痕迹,可惜还是看不到帝陵顶端,但却可以直观帝陵台阶。
张甲盘坐城头,呼吸逐渐沉寂,隐去身形。
张甲决定等,他要搞清为何一个三品境的修行人可以踏进连他都不能染指的废都帝陵。
张甲有些激动,“或许是一桩天大的机缘。”
……
杨画看着无面女子金像,问道:“就是她嘛?”
魏恒眼神温柔,“是。”
“她和你一样?”
魏恒听懂杨画的言外之意,道:“她不在这儿。”
杨画沉默,不在这儿的意思多半是死了,虽然正常人好像也活不了这么久。
“她没死,起码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死。”魏恒叹道:“无生虽生死不知,但绝不会让他的孙女死。”
杨画别的不知道,只知道从魏恒嘴里说出的人岁数绝对没一个小于百岁的,全都是老怪物,怪不得肖潼说修行人活的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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