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坐下。
因为没有正福晋,所以多铎右边的位置是空的。
他目光在各位姬妾中扫了一圈,问:“不知道你们谁愿意坐在本贝勒近旁?”
孔盼盼垂下头像听不到他的话,也避开了他的目光。
论资排辈,她有资格说话吗?说得越多,也许脸打得也就越重。
对面的侧福晋忽然站了起来,笑盈盈地向多铎福了福身,说:“贝勒爷万福,不知贝勒爷是不是已经忘了妾身了?”
孔盼盼面露惊讶,适才二福晋表现得无欲无求,自叹自怜,如今一反适才的模样,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刚抬头便迎上多铎的视线,冷淡而愤怒,像针一般刺了她一下。
酒香扑鼻,菜肴精美,孔盼盼死死攥紧了手中的筷子,却是连一口也吃不下去。
远远地望了望多铎,只见他捉着二福晋喂他的酒杯笑着逼她喝完,眉宇间的风流意味是孔盼盼前所未见的。
而二福晋则是笑吟吟地替他布菜,轻声软语,不时回视其他几道不知妒忌还是羡慕的目光。
对面三福晋轻咳一声惹来几人注意,拿起筷子往孔盼盼碗里放了一只黑蝉,笑眯眯地说:“六妹妹,这油炸金蝉最是美味,你尝尝看,是否合你口味?”
孔盼盼最怕虫子,平日自己见到虫类常会大呼小叫,又怎敢去吃。
她面容僵了僵,盯着三福晋的目光变得锐利。
无论是谁,都不能被人触到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啪的一声放下碗,站起来冷冷地说:“多谢你的黑蝉,我吃饱了。”她嘴角浮起一个倔强的微笑,转身就要离开。
“贝勒爷,我好心好意给她夹菜,不料她这样没有规矩,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在新年之际,连句问候不说,就要起身走人,她就算看不起我们众姐妹,可总不该连贝勒爷您也不放在眼中。”三福晋立刻乘机发难。
刚来的时候多铎见到她坐在离他较远的位置,明明有空位也不懂得投机一些坐过去,甚至连他开口后也无动于衷,他心中不由暗恼。
此时见三福晋为难她,他也不开腔,抱着双手,想要看看她如何解决。
孔盼盼转身面向多铎,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嘴角在笑,但丝毫不达眼内,“祝贝勒爷来年身心健康大吉大利。”说罢,福身告退。
身心健康,他的身心什么时候不健康了?
多铎有一丝薄怒,但更多的是后悔。
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后悔了,只因她从来没用那样的目光看过他。
冷淡疏离,甚至是厌恶。
多铎忽然觉得面前的珍馐索然无味,身旁女子的莺声燕语聒噪无比,那个空空落落的位置上饭碗已被收走。
他莫名的烦闷,家宴将完他要离开时,经过孔盼盼的位子,他看了一眼三福晋。
三福晋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媚笑,多铎也笑了,说:“老三,你既然喜欢吃黑蝉,那么从今日起一年内,一日三餐就只吃黑蝉吧。”说罢也不看三福晋如何花容失色,独自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