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该是从17楼按下让电梯上来的吧，但是人要怎么上去呢？应该是有其他电梯吧。

    显示屏的数字缓缓向上...

    古典乐的音符随着钢琴在餐厅中跳跃，我和朝比奈往餐厅的里面走去，身边偶尔会有服务员经过向我们鞠躬，餐厅里的客人并不少但是依然十分安静，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看！可以看到海滩欸。”“嗯。”我点头答应到。

    坐下不久后有服务员来询问需要什么，我翻开桌子上的菜单，各种汤类、牛肉、意面、通心粉、甜品、沙拉...看的我眼花缭乱的确没什么能勾起我的食欲，朝比奈看着另外一本菜谱看她样子应该也是没有想吃的东西，服务员还站在桌边等着，我看着菜谱随便选了几道。“好的两位，请您稍等。“

    ”没什么想吃的吗？“

    ”没什么胃口。“

    ”不舒服？是不是冰激凌吃多了。”

    “晚上没休息好吧。”她一直望着窗外远处的海滩，餐厅里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显得丝些憔悴。

    服务员将几个盘子端到我和朝比奈面前，说实话从合上菜谱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记得自己点的东西是什么名字了。“两位请慢用。“，微微鞠了一躬后离开了，说到底我总是感觉所有的服务员都是一个样子，对客人恭恭敬敬生怕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什么问题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自己的私下生活里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说起来我也是这样的人，我们都是。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啦，快一起看海吧。”

    ”嗯...“

    “记得你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对呀，说起来离这边也不远呢要不等会就过去吧。”

    “你以前经常去的地方？“

    ”嗯嗯！“，她应该是想起了以前的开心事脸上露出愉悦的笑脸，这时我才看到她用右手捂着肚子，因为桌布搭落在下面加上周围昏暗的灯光之前没有注意到，记得她姿势没怎么变过应该是从一开始就这样了，或许是更早之前。

    我再次问到，“真的不要紧吗？”，我起身走到她身旁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没有回应我，“走我带你医院。”，我去搀扶朝比奈的胳膊让她站起来但没有成功。

    “我没事…”，她还是这样说。

    “这次听我的，什么也别说了，我这就去打车。“

    这时旁边经过的服务员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过来问出了什么事，我简单向他说明之后，服务员说这就去联系司机把我们送去附近的医院，我没告诉他可能是因为之前吃了太多的冰激凌，他可能是觉得是饭菜除了什么问题显得有些神色紧张，服务员匆忙向柜台跑去向经理之类的人说明情况，过了一会儿，刚才的服务员告诉我们司机已经到了，我扶朝比奈站起身，她依然用手捂着肚子，那个服务员在旁边帮我拿上我们两人的外套一直把我们送到楼下的停车场，司机站在车边抽着烟应该是等了许久。

    我和朝比奈上车司机深吸口烟透过车窗看着我们，服务员将外套从另一边车门放到后座上，司机又深深吸了一口将最后一点烟吸尽随手扔下烟头回到驾驶座上。

    “听说是吃坏肚子了？”

    “应该是，突然就这样了。”，朝比奈捂着肚子仍旧靠在我肩膀边眉头紧皱。

    “医院离这边远吗？麻烦快一点拜托了。“

    汽车缓缓启动离开停车场驶入环形坡道，“离这边有两三条街，一般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是肠胃炎、过敏之类的都算不上病。”

    我没有理会司机的话，看着身旁的朝比奈发现她的额头有很多汗珠，“再坚持下，就快到医院了。”

    “友纪...”，听见她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弱，这时一滴汗珠从她滑落到她的腮边，我伸手想帮她擦去确感受到了她那被炙烤过的脸，我又用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一样是如被炙烤般。

    “朝...桜子，桜子？”，喊了几声但没有回应，我试着摇她的肩膀，只见她整个人事瘫软地，晃晃悠悠头马上要撞到旁边的车窗玻璃上我连忙把她扶起来让她继续靠在我肩膀边，司机一路上几次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身后。

    ”请在快一点！”，我冲着前面地驾驶座喊道。

    “前面就是了。”

    我侧着头望向窗外，看到了那栋显眼的白色建筑物，我摇下车窗，风像在躲在暗处许久伺机待发的野兽般扑向我，衣服也被吹的呼呼作响头发也早已不成样子但和一切已早与我无关，外面的景象是如此熟悉，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和谁一起？...我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疑问，既视感？不，这感觉不是在现实中记忆与错觉交织的产物而是在回忆中被尘封许久却还没时间消磨到遗忘殆尽的。

    司机把车停在急诊楼的门口，我搀扶着朝比奈下了车，在大厅的两个个护士见况连忙上前帮忙，此时朝比奈已经开始昏厥，其中一个护士让我们在原地等一下她去推担架车，剩下的护士开始询问病情。

    “几小时前吃了很多冰激凌，肚子痛的厉害，还在发烧，现在人昏过去了。”

    护士边感受着脉搏边听我说着，“你们一直在外面？”

    “是。”

    “肚子疼多久了？”

    “大概四十个小时前。”

    ”有过什么病史吗？”

    “这我不清楚...她之前住在这附近。”

    “有的话那可能会有病例记录，等我去查一下吧，名字是？”

    “朝比奈桜子。”

    “朝比奈...”，护士迟疑了一下。

    “来了来了。”另一名护士和医生推着担架车跑过来，一起将朝比奈放到车上后直接来到了急诊室进行检查，但是并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据检查报告单来看身体似乎好的很，也不是肠胃炎之类的病。

    “医生，麻烦您过来一下。”，我看向急诊室门口，是刚才那个询问我的护士，她应该是查到了什么。我和医生一起跟着护士来到一间办公室，说是那里的电脑同医院的资料室连在一起里面储存着所有病人的病历单及就诊记录。

    医生坐在桌前拖动鼠标在电脑中翻看着先前护士打开的记录，”朝比奈桜子“？，”我刚刚联系过主任，确定过她是当年那个孩子。“，护士站在医生身后说到。”C57那个单人病房安排给她吧，剩下的事我去处理。”，护士手中拿着夹着病历的资料板点点头离开了。

    “医生，到底怎么了？”

    “她没和你说过？“

    ”只是朋友...但或许以前认识。“

    “这个...不能告诉你，但她不会有事，再过会应该能醒过来了。等下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先去病房吧，我晚点再去看看。”

    “好。”，我走出那间办公室，离开时我还专门看了下门牌，但是那地方却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写。我在心中默念着刚才医生说的病房号但找了许久却没发现带有C字开头的门牌，经过一番询问后得知这所医院用字母来分隔不同的楼层，A是刚才的大厅即一楼，B是二楼以此类推，我没有找到电梯只好从旁边的楼梯间上去，门把手要用很大力气才能压下去打开，样子看上去很是老旧是那种常见的铜把手但上面已经开始发黑，不知道是污迹还是氧化后的样子。楼梯间里面的照明灯没有亮，每层的角落还零星的堆着一些纸箱类的杂物上面已经覆盖了满满一层灰尘，空气中也是一样，每层平台上都有长方形网格窗，一道道光线穿过窗子定格在我所在的狭小空间中，可以看到许多漂浮在空气中的凝结物，从吵闹的大厅进来后还有些不太适应，安静的可怕完全听听不到任何声音，不止心跳声或许连流动的血液声也能听到，我沿着楼梯向上走着不时回头看自己身后，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跟着我一样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来到三楼的平台我打算推开楼梯间的隔门，但好像被锁住了一样门把手不管怎么用力都没法压下去，我试着去听门另一侧的声音但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能听到的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这完全就是被时间所遗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