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平常,江煜真就放下礼物改天再来了。
可现在,阮月舟刚刚的话还犹在耳旁,他若是就这么回去了,岂不就成了天大的傻子?任着王氏母女把他耍的团团转,他还要围着两人讨好奉承。
“回去?”江煜冷笑了一声,“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阮月舟,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进去了?”
他记得这个丫鬟叫嫣红,是李淑君身边最亲近的人。以往看在李淑君的面子上,他对这个丫鬟也是非常客气。
不过,现在他不再心甘情愿当傻子了,便一把推开了嫣红,直接踢门走了进去。
王姨母和李淑君在里面早听到了动静,但李淑君现在没有心情见江煜。母女二人便在房里闷不作声,以为江煜听到嫣红的话就会离开。
谁知,只听到房门一声巨响,门栓直接断成了两截。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破门而入的江煜,李淑君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满脸泪痕的样子被江煜看了个正着。
“江二公子,你怎么进来了?”李淑君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水,震惊而又愤怒地看着江煜。
以往江煜来,顶多在院子里站一会儿。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可能让外男进自己的屋子?可今天,江煜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破门而入。
早知他竟会如此粗鲁,自己就趁着上回发脾气,直接同这人断了联系好了!
江煜没有回答李淑君的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李淑君,问道:“你为何哭成这样?”
虽说是句关心的话,可他话中并没有丝毫温度,叫人听起来像是在质问。
李淑君还没有说话,一旁的王姨母便回过神来,立刻喊道:“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任由一个外人闯进来,离开了主子的房门!还不快把他拉出去!”
虽然她如今管着家,可这里毕竟是安国侯府,是南边的李府。
今天若是让江煜闯进李淑君闺房的消息传了出去,她们母女二人还如何有脸在京城待下去?
下人们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把江煜拉了出去。
王姨母也急匆匆拉着李淑君出门,两人走到院子里,看着手里的礼物掉了一地的江煜。
江煜没有想到,自己一片真心居然为了狗吃。这个李淑君对自己没有意思,表面上一直利用自己,在京城的贵女圈里赚足了面子。可暗地里,却偷偷让江羡去向阮月舟说亲。
江煜哪怕再窝囊也是个男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当成猴一样耍?
他一把甩开拉着他胳膊的小厮,盯着李淑君站直了身体,愤怒到了极点:“好,很好。若不是我今天凑巧登门,是不是还要等你眼睁睁的嫁了别人,叫人看尽了笑话,才会被你们扔到一边去?”
小厮们已经把他拉到院子外面,因为她是安国侯府的亲戚,是侯爷的亲侄子。
所以,他到了院子外面之后,也没有人再敢对他动手,只能任他在院子外面站着。
李淑君本来就心情不好,看着江煜不依不饶,当场就急哭了:“江二公子还请自重,这一切都是江二公子自己愿意的。我何曾欺瞒过你?若是不愿,大可不必上门来找我。今天却出言羞辱,还算是个男人吗!”
“我不是男人?”江煜冷笑,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正是因为我是男人,才无法忍受你一边接受我的示好。一边又骑驴找马,希望找到比我更好的。怎么?我本以为你虽然是个商家女,但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姑娘家。可谁知,倒像青楼里的花魁一样,摆在台面上待价而沽。真是可笑!”
“你!”李淑君一向自视甚高,头一回被人比作青楼里的花魁,气得一时胸闷,直接晕了过去。
“淑君!”王姨母惊呼一声,立刻把自家女儿抱住,狠狠地盯着江煜看,“江二公子追求不成,就像肆意抹黑!我母女两人虽然无依无靠,却不是任由你这么欺负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禀报给侯爷,让侯爷替我女儿做主!”
江煜盯着俩人嗤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姨母无暇顾忌,连忙让丫鬟们抱着李淑君回了房间。
李淑君虽然往常惯用些小手段,可这一回真的是急火攻心,一时气晕了过去。她醒来之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沈忘心坐在她面前,正在替她把脉。
她见到沈忘心的脸吃了一惊,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这才望见王姨母站在沈忘心背后,着急地盯着沈忘心看:“外甥媳妇,淑君她怎么样?”
沈忘心看了李淑君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
她原本是不想来的,可王姨母冲到她的院子里,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非要把她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