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一肚子的火消了,唇角微微勾了勾,努力板着一张脸:“少拍马屁!今日的事情还没完!给我回去朝天阙,写一份两千字的罪己书,然后......”
他鼻端轻哼了一声,清冷掀唇,一字一顿:“画五百只乌龟!”
冷清欢顿时瞠目,如遭雷击。
体罚加精神惩罚,这厮还能再狠毒一点,幼稚一点吗?苍天啊大地啊,这样你才能解气吗?
她欲哭无泪地试图讨价还价:“我可以想办法给你洗白白的。实在不行,咱商量商量,请个画师,给你在后背纹一只威风一点的老虎,可以盖住这个鳖孙儿。”
她听到了牙齿相磨的动静,这厮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脾气真的难以捉摸啊。
慕容麒在听到“鳖孙儿”这三个字的时候,就立即又恼了:“你说,我身后的是什么?”
冷清欢眼珠子一转,立即改口:“赑屃啊,龙生九子之中的赑屃。就是那个背着乌龟壳,力大可驮负三山五岳的祥瑞之兽。是长寿与吉祥的象征,我这一是为了伏愿王爷千秋万岁,二是为了劝告王爷,懂得忍一时之气,脾气太暴躁冲动了不好。”
慕容麒心里美得乐开了花,就连太阳穴都“突突”抽了两下。
“看在王妃如此用心良苦胡说八道的份上,罪己书便写四千字,乌龟画一千张吧。”
啊?
有没有搞错?
“不是,这,这,王爷您这......”
“王妃都激动得语无伦次了?磕头谢恩就罢了,画乌龟的时候,心里少骂本王两句就好。”
慕容麒转身,终于绷不住脸,咧着唇角,笑得脸抽。
冷清欢用披风裹紧了身上的衣裙,终究是忍不住痛痛快快地骂了一句。
“我特么的像个妓女似的卖了半天笑,你个鳖孙儿还没完了!”
慕容麒的脚下打了一个绊儿。
像个妓女似的......
皇祖母为什么就认准她端庄毓秀,是麒王妃的不二人选呢?应当是最二!
冷清欢真的被禁足了,就差门上贴封条了,麒王爷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冷清欢踏出朝天阙的院门半步。
冷清欢百无聊赖地捉着手里的笔,揉揉有点发酸的手腕,瞅一眼满桌子的乌龟王八,有点欲哭无泪。
虽说士可杀不可辱,但是看着慕容麒的一脸绿光,冷清欢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更有道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兜兜从外面鬼鬼祟祟地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一脸的做贼心虚。
“怎么样?找到了吗?”
兜兜点头:“灵倌儿特意跑去寺庙里的放生池里偷了一只,藏在衣服里带进来的。”
冷清欢顿时就精神起来:“让我瞅瞅。”
兜兜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乌龟来:“你说这个法子成吗?可别让王爷看出来,那再给您翻个倍啥的,可就完了。”
冷清欢兴奋地搓搓手:“成不成都要这么做,你想,距离我哥春试已经没有几天了,我怎么着也要去给他加油打气啊。不赶紧画完了,怎么出府?再说了,慕容麒今儿不是要去给冷清琅长脸,给金家老太爷过寿去嘛。没人监考,正是作案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