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施施然起身,列跪在了大殿中央,低头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其三人,平乱有功,赐燕王丹书铁券,以表其功;七皇子封亲王,赐封号秦;安宁郡主赐封公主,另赐免死金牌一枚!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纷纷叩首,谢过恩后边又都归了座。身后有人为他们斟满了酒。
这份赏赐算是很厚了,光是铁券丹书一样,就足以让朝野艳羡。得铁券丹书者,诸祸皆可免,更比免死金牌有威力。
赵冕已经是亲王,这份赏赐不薄。
同时傅鼎容也发现,今上为了平衡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赐给了赵冕铁券丹书的同时,又封了赵铮做亲王,并没有厚此薄彼,也算堵住了悠悠众口。
由此看来,在安东一事中,受封赏最厚的,竟然是自己。
本来她只是德妃膝下的义女,能够封为郡主已经羡煞旁人,此番更是破格封为了公主,无形中也为傅家光耀了门楣,傅鼎容已经能预料到,此事明日必定又会在京中传的人尽皆知。
宴席过半,傅鼎容多饮了两杯酒,被觉得面上发热,于是低声唤了玲珑,叫她扶着自己出去走走。
从后面绕出了金殿,便是皇宫中的太液池,池边垂柳央央,映衬着今夜的月光,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扶了栏杆,傅鼎容便就坐了下来,怔怔的望着池水中欢快的锦鲤发呆。
适才在殿上,她故意没有去看赵冕,似乎还是为安东城他带回了杨佩芸的事情别扭,只是这股气憋在心里,叫她无处去发。
慢慢的回忆着自己与赵冕之间发生的一切,傅鼎容忽然有些迷惑,从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告诉自己,现在的自己只为复仇而活,绝不会再深陷于儿女私情。
可偏偏,她好像对那个骤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怎么会这样?她又该怎么办呢?
在安东的时候,他待自己那样亲厚,让傅鼎容几乎以为他心中也是有自己的,可一转眼,他又接了旁人的绣球。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傅鼎容心中更加迷惘不安。
“容妹妹,金殿歌舞升平,却为何一人在此呢?”
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傅鼎容皱了眉,不耐烦的起身福了一福,冷冰冰的道:“见过秦王殿下。”
说完,便直起了身,也不看他,想带着玲珑赶紧离开这里。
路过赵铮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握住了胳膊。
用力挣脱了一下,却没能挣开,傅鼎容皱着眉回过头,不满的看着他,道:“秦王这是做什么?”
“容妹妹,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赵铮唇边挑起轻笑,手上忽然一发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低头便要去亲她的嘴。
惊慌的傅鼎容不停的在他怀里扑腾着,正巧这时,在席间瞧见傅鼎容不见了的赵冕找了出来,刚刚走到这里,便看到了这十分让他恼火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