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于丘也不例外。
“与我同龄的老家伙们都先走了,我也不再提过去的事,于家村很少有人知道当年我为何要带着大家逃到这里隐居,今日也算有缘,便讲给你们听。
“我打小就喜欢摆弄机关器械,靠着这个本事,一步一步被先帝召入宫中效命,钻研出不少新奇的小玩意,就连皇宫里的每一处暗道密室,也都是出自我手。可是,知晓太多皇室秘密的人是活不长的,在我为皇宫设好机关密道后,先帝决定将我赐死,好在我遇上贵人相助,这才留了条命,苟活至今。”
我听得有些心寒,于夕霖这番话,让我想起陆休的身世和皇上对他的猜疑,成为万人之上,就意味着要防备每一个人吗?
可是,我也只能替他们这样的人感到不值而已,除此以外,我无力让事情有任何改变。
我越想越憋屈,忍不住站起身来,负手立于窗边,低声道:“究竟是多大的理由,才能令人如此理所当然地过河拆桥?。”
于夕霖怔怔地看了我半天,忽然道:“小兄弟,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与宫中什么人认识?”
我一愣,笑了起来:“那可就多了,身为钦臬司特使,时常要同大小官员打交道。”
“不,不是官员……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的神采气度有些眼熟,你在祠堂受审却面无惧色的时候,你决定向虫大仙和晚晴以死谢罪的时候,尤其是刚才,你站在窗前说着‘过河拆桥’的时候……”于夕霖又打量了我一番,试探着问,“你可认识宫中的王爷?”
王爷?我倒是同乐王相熟,但乐王比我年纪还小,于夕霖逃出宫中时乐王还未出生,应该说的不是他,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夏王。
于夕霖见我迟迟不答,面色变幻不停,便道:“小兄弟,我年岁已高,活不了多久了,他们几个也非多事之人,你尽管放心说来。”
我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怀疑你们了,我只是——不想承认我是他的血脉。”
于夕霖直直地盯着我:“谁的血脉?”
“夏王,我是夏王私生之子。”
大家都被我的这句话惊呆了,齐齐张嘴望着我,只有于夕霖在我话音刚落时便立刻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作势要下跪。
我一把扶住他,忙道:“老族长这是要做什么?”
于夕霖眼睛极亮,语调都有些颤抖:“老天开眼,让我还能见到救命恩人的后代,请受我一拜!”
我赶紧拉住,口中道:“老族长折煞我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救我性命的贵人,就是夏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