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金大娘唤了我一声,指指饭菜道:“再不吃又要凉了。”
我回过神来,将饭菜扒拉得干干净净,自己去把锅碗洗净,谢过金大娘,往寝舍走去。
路过周易舟的院子时,大开的院门里传来莺歌娇嗔的声音:“该骂就骂啊,你不骂,我怎么能快点学会功夫呢?”
我脸上不由得浮起笑意,周易舟严肃古板的性子,正需要快言快语的莺歌来点燃,而周易舟的一板一眼,反过来又正好克制莺歌的肆意大胆。
真好啊,我轻轻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心中的那个人,好想见她,如果有她陪伴,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时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发现我趁着移送嫌犯足足离开了一整天,从第二天开始,张华由又不停地给我安排差事,接下来的三天,我硬是挤不出半点空闲,只能一边忙碌,一边等着泰叔回来。
到第四天晌午,泰叔终于回来了,即使隔着脸上的麻布,都能看出他脸色极为难看。
正在伺候南豆和司中马匹的我一眼看到他,忙迎上去问道:“侯老怎么样了?”
泰叔第一次显得无比苍老,颤颤巍巍道:“恐怕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我心中很是难过,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他想见你。”泰叔又道。
“见我?”我茫然道,“侯老?想见我?”
“对,我这趟回来就是替他传话的,他应该是有事要交代于你。对了,现在皇宫正门是进不去的,你从西墙那处小门进去,走不多远就是他的院子,不要走宫门。”
“好,知道了。”我匆匆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
“快去吧,我歇歇脚就过去,”泰叔靠坐在马厩的横栏上,声音越来越低,“哎,人果然不能不服老啊……”
我一阵心酸,向泰叔行了个礼,扭头就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又来到这间僻静的小院,我轻轻推开房门,就听里面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是陈小子来了吗?”
“是。”我赶紧进了房间,几步走到床榻前,只见原本强壮硬朗的侯乘风,已瘦到脱了相,身子裹在被褥里,看起来瘦弱至极。
侯乘风费劲地挥了一下手,道:“离我远点,小心给你也染上病。”
“不怕,”我眼睛有些发涩,“您想吃点什么?或是喝些苦丁茶?我去弄。”
“哈哈,亏你小子还记得我爱喝苦丁茶。”侯乘风虚弱地笑了笑,又说,“你们钦臬司的人是不是都不怕死啊?老泰硬是陪了我三天,赶都赶不走,烦得很!”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