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人毕竟是专业的,故而,不过是一会儿,他们也就是固定好了小船,使之逐渐地平缓下来。
“呼~”
“终于好了!”
直到此时,这两个人才有功夫去看引起异变的源头是什么。
“奶奶的,究竟是谁……”
“啊?这?”
“毛大哥,你怎么了?”
在这两位专业人士还没彻底弄清楚具体情况是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忽的发现,这引起小渔船不稳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家老大——毛才!
“毛大哥,您……”
“砰!”
而就在这两个船把式准备凑上去,对自己老大献点儿殷勤,表达出自己“真情实感”的时候,忽然间,又有一阵猛烈的冲击袭来。
“哎呦!”
“惨遭丢弃”的“毛哥”顿时就又是一声痛呼!
这一次,这两个船把式倒是终于瞧见了引起小渔船不稳的缘由是什么了——原来,这次引发动乱的,竟然是一包银子。
而这,也赫然就是“毛哥”的任务,帮里下发过来,要他去收的过路费。
“嘶~”
见到这包银子,毛才赶紧拉住了它,将之牢牢地抓在了自己的手里,哪怕是他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痛得不行了,可他却依旧是不敢放手。
“毛大哥,您……您还好吧?”
两人中,一个机灵些的家伙,壮着胆子地走到毛才的身边,小心地问道。
“哼!”
被人扶起来后,毛才闷哼一声,恍惚了许久才是逐渐地回过神来。
……
“好了!好了!”
“大家都回去吧!”
眼见镰刀帮的人已经走了,王伯也是不由地冲着周围的伙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些离开。
毕竟,他们这些人里,明日可都是还有许多任务要做的。
不过,这些伙计们走了,但船行里专门负责安防的精英武者们却是没有离开,而是依旧维持着方阵,彻底地将这艘船给保护、警戒了起来。
“盛小郎君!”
王伯早就已经看到了盛长权的身影,故而在众人散开之后,他便是来到了盛长权的身边,准备跟他交代下方才的事儿。
“王伯,你有事儿就说!”
盛长权看着王伯的眼睛,开口道:“王伯,可是这钱银不够用了?”
“若是不够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给你补上!”
关于之前说的路费涨了的问题,盛长权也是在一旁听见了的,故而,他现在以为王伯过来就是想要让他们补足银子的。
“不!不!不!”
谁料,在盛长权主动提出要补足钱银的时候,王伯竟然是摇头拒绝了。
“盛小郎君,这笔银子不用你出!”
王伯坚定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们船行是有规矩的,凡事都只收费一次,至于后面路上赚了还是亏了,那都是我们自家承担,绝不麻烦客人!”
“哦?”
盛长权一愣:“那您这是?”
“盛小郎君!”
“我想说的是,接下来的路,怕是……”
王伯犹豫地看了一眼盛长权,似乎是在琢磨着要不要说。
“王伯,您老人家有话就说吧!”
到最后,还是盛长权催促了两声,王伯这才沉声道:“盛小郎君,咱们接下来的路怕是有些不太好走啊!”
“咱们恐怕,就快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
……
“硬仗?”
盛长权微微一笑,却是根本没有把王伯说的这话给压在心上。
当然,没有压在心上,却也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将之放在心里,相反的,对这两字他还在自己心中好好地咀嚼了一阵。
倏尔,盛长权眼中寒光一闪!
“王伯,您的意思是说,这镰刀帮在收了银子后,还会向我们出手?”
盛长权垂下眼皮,遮掩住自己眼睛里的厉色,尽量使得自身变得人畜无害。
“唉!”
王伯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发现盛长权的异样。
“盛小郎君,你是有所不知啊!”
王伯的脸上忽的变得有了些忧愁的味道:“以小老儿对他们这些人的了解,怕是他们此次已经是盯上咱们了啊!”
“嗯?”
“王伯,这话怎么说?”
对于王伯说的这些,盛长权倒是没能明白。
“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们?”
“是意外,还是别有用心?”
此刻,盛长权心思急转,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是想到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究竟是为何?
是因为福来船行的原因。亦或是,贺家的原因?
王伯倒是没有猜到盛长权的心里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只是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其实,这次也算是我们的运道不好,恰巧赶上了他们要立威的这个当口。”
防止盛长权没有听明白,王伯详细地解说了起来。
“盛小郎君,你没有走过船,所以也不知道我们这个行当的规矩。”
“规矩?”
盛长权有些好笑:“王伯,您说的这个‘规矩’,它是正常的吗?”
“啊?这……这……盛小郎君……您这是在说笑了!”
王伯被盛长权的话给说的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不得不赶紧开口解释:“我说的规矩,自然就是规矩了呀!”
虽然王伯说了两个“规矩”,但盛长权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哈哈,王伯,那是我想岔了!”
“您老人家,还是继续说吧,究竟是什么规矩?”
盛长权哈哈一笑,却是跃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
“咳咳!”
被盛长权这么一打岔,王伯原本阴郁的心情倒是舒缓了许多。
“嗯?”
在察觉到了这一点后,王伯也顿时就是明白了盛长权这般说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舒服些。
一念及此,他的心里对于盛长权的感官却是不由地更好了。
“多谢郎君体谅!”
王伯对着盛长权真心实意地拱了拱手,道了一声谢,然后便继续道:“不过,咱们这一行当的规矩也确实是上不得台面,入不得郎君的法眼!”
“说是规矩,但也不过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和那些歹人匪徒定下的约定罢了!”
王伯面露苦笑,自己也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说不出口:“这种约定,虽然没有白纸黑字地写下来,但在这个行当里,却是被所有人给一起维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