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有一家网站还特意放了两张对比鲜明的照片,一张是他不加任何装饰的样子,大概是刚洗过澡,只套了一件白色的浴袍,一头松松软软的金发,给他的脸庞拢上了一层奇异的岩晕,看起来简直像是天使头上的岩圈,漂亮的绿眼睛,比最纯最纯的翡翠还要澄清,嘴角边那一丝浅浅的笑意,足以让许多爱幻想的女孩儿为他舍生忘死。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美丽高贵的连“天使”一词也不足以形容之的男人,在另一张照片里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那样可怕的服饰,那样可怕的浓妆,全身上下的金属链子、圈环之类的东西加起来至少超过两公斤。不要说本人了,就是拿一张照片出去,也可以吓哭一大片小孩子。这样的一个人,真的能给星宿很好的教育指导吗?星宿跟着他,真的不会被带坏吗?零子鹿只觉得柔肠百结,心脏就像被人用手攥着那样难受。她推开了笔记本,伏在床上发呆。
“笃笃笃”,门被轻敲了三下,零子鹿一惊,“谁?”
门外传来余尾生的叹息声,“我啊,老婆!”
“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零子鹿不开门,她现在实在是没心思去跟余尾生纠缠。
“我是无所谓,可老婆你耐不下性子啊!如果没有听到你那宝贝儿子的声音,我估计你今晚一晚都别想睡觉了。是不?”
零子鹿一跃而起,扑过去拉开了房门,果然见余尾生拿着个手机站在门口,见零子鹿开了门,对着手机用英文说了句,“她来了,你跟她说吧!用英文就可以了,她不懂法文。”看到零子鹿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尖,“再不给你怕是要扑过来抢了吧?”
零子鹿手微颤的接过手机,“喂?请问是米特里埃尔先生吗?”
“叫我奥汀就可以了。好久不见,亲爱的零子鹿。都是天他太小气了,把你藏起来不许别人看,就怕别人把他的宝贝抢走了。呵呵,没自信的男人。你说对吗?宝贝儿……哎幺喂,亲爱的你下手别这么狠啊!我是S,可不是M啊!好啦好啦,不要吃醋,我叫别人‘宝贝儿’只是随便叫叫,你才是我的宝贝儿……哎幺幺幺!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宝贝你别这么狠,手机给你成了吧?别抢别抢……好啦,慢点慢点,别摔着了,听到了没啊?”
零子鹿呆呆的听着手机那端的一团混乱,听着那个开始无比轻佻的声音一下子转变的近乎滑稽,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只能耐心的等着。余尾生搂着她往里面走,“别在门口站着啊!坐下来慢慢说,让你说个过瘾。电池刚刚才充满,够你打的。”把她搂到沙发前,推她坐下,又拿了件晨缕来给她披上。零子鹿乖乖的任他摆布,像个听话的孩子。余尾生满意的坐了下来,双手把她抱在怀里。
“喂?”听到那头终于安静了下来,零子鹿试探着问了一句,“米特里埃尔先生?”
“姐姐!”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熟悉的是语调,陌生的是声音。耳畔传来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像是咳嗽咳了很久或是哭的太厉害后发出来的感觉。零子鹿按了按胸口,那里好难过。她微喘了口气,才能发的出声音,“星宿,你的嗓子怎么了?”
“姐姐!你忘记了么?我已经十五岁了,正处于变声期啊!”星宿轻轻的说着,似乎怕说话声大了,电话就会断掉,就再也听不到那个最最亲爱的声音了。
“十五岁?啊,星宿都成了大男孩儿了!”零子鹿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我心中的星宿,还是那个小小的、爱撒娇的小爱哭鬼。几年没见了,你现在长大了,就可以骗姐姐了么?变声期的男孩声音像鸭子叫,哪会像你这样。快点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啊,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姐姐呢!”星宿呵呵轻笑了两声,奥汀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之大连零子鹿都听到了,她奇怪的追问,“你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米特里埃尔先生呛了一下。”星宿冷静的回答,给了奥汀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走到一边去讲电话。
“哦!”零子鹿这才想起正题,“星宿,你怎么会想到要去跟米特里埃尔先生学习呢?他这个人你了解么?我从网上查了一下,虽然他的确很有本事,但普遍的风评都不是很好,他有着很恶劣的坏习惯。你——确定他对你有帮助吗?”
星宿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两下,可是零子鹿看不见,零子鹿只能听见他那愉快而开朗的声音,“当然!姐姐,米特里埃尔先生非常‘疼爱’我,我确定能从他那里得到巨大的帮助。姐姐,你不知道米特里埃尔先生对我有多么重要。他是我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