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距离以后,沈汐忍不住在心头问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问我答。”
“那他问了什么?”
“他问,来人是否是西洲洲山神,我说是;他又问,可是误入此地,我说是;他又问,九欘建木树可好,我说很好。“
“哦,后两句呢?为何不告诉我?”
荀歧淡淡道:“一句是指路,一句是说你身上有妖气。”
沈汐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戛然而止,荀歧此刻不在,附和的动作她并不能看到,但沈汐忽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妖气?“不是南冥洲的死气?”
荀歧道,“的确是妖气,他说似乎有厌恶之人的气息在你身上,希望我如果遇上就为他报仇。”
沈汐奇道:“那他自己为何不去?”
“无法动弹。”
“年迈之人吗?”沈汐有些疑惑,“你怎会认识他?”
荀歧道:“一面之缘。”
沈汐道:“那我认识他吗?”
荀歧道:“闭目之缘。”
什么叫闭目之缘?沈汐有些奇怪,本来记忆就有损,这样强行牵扯缘分的人想必自己更是没有印象了,不过想想,荀歧倒是很厉害:“那样呜咽之声是哪里的方言?你居然可以听的懂!”
沈汐以为荀歧不会回答,良久,她才回答道:“不是方言。”
“不是方言?那你是如何听的懂的?”那话里几乎每个字都无法听清,含糊不清,语速虽然不快,但因为几乎发音都一致,所以很难听懂。
荀歧道:“我身边侍奉之人皆是如此说话。”
沈汐道:“都是如此?那不是方言是什么?”
荀歧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架不住沈汐反复询问,半晌,她道:“若是你没有舌头,也是这样的音调。”
沈汐:“没,没有舌头?“
荀歧没有立即作答,气氛忽然开始有些压抑,也许是在考虑要不要说,也许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沈汐心中并没有做什么期待,没过一会,荀歧的声音不咸不淡的飘来:”从小我身边的人都是哑仆,后来我研究腹语,就教会了他们。“
沈汐整个人有些僵住,有些艰难道:”哑...仆?是先...“兴许是想问是先天口哑还是人为,却始终没能问出口。
荀歧淡漠道:“自然是被人割掉的。”还不待他问,又接着说道,”照顾我的人不需要说话,若因我之故不能说话,当然更适宜。“
因她之故不能说话,想必也是恨她入骨的,也不会尽心照顾她,这比什么下令苛责虐待有效的多,不必担心时间久了会有感情,一想到因为她说不了话,再好的感情也都有一层隔阂,当然最为适宜。
许是之前的话,荀歧听到心里,也记住了,对沈汐多了几分信任,以往从未听说她幼时之事,如今思量许久却还是说了出来,沈汐胸口阵阵闷酸,喉头间就像是哽住了什么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更或许是,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荀歧第一次发出了一声轻笑,道:“这不过是小时候的事情,你不必如此介怀。“
明明是安慰之语,沈汐却道:“不要笑了,这笑声太孤单了。”
一时万籁寂静。
荀歧道:“不愿说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说,我以为你想知道。”
沈汐更加淤塞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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