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呕——”
正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嘴的齐纪,刚缓一缓呕吐的冲动,听到后面张振发出的声音,再次痛苦地张着嘴蹲下身去。
齐纪见过尸体,在一个学医的朋友的实验室,之后他再也没和那个朋友有过来往。
无独有偶,他还见过杀人,那是在他刚刚加入【宁海】的时候,具体细节他也并不想回忆。
综上,齐纪是很怵这些东西的。
所以当一个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脑袋就爆在了你旁边,他脑子里的红白之物甚至不容拒绝地洒到你的身上,而你脑海中第一反应竟然是这玩意儿看着有点像血豆腐……
“呕——”
没办法,忍不住,真塔玛恶心!
两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势均力敌。
齐纪呕吐纯粹是看到尸体本能的生理反应,他实际上非常生气。
因为他这一遭完全是因为这位在旁边跟他一起呕吐的大校的愚蠢而遭受的无妄之灾。
出离愤怒!
他想骂人,但是又要保持学者风度,而且他还在呕吐。
所以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表示自己地不满:“我敲里吗……你不能等我走了再——呕……处理吗?”
张振那边更崩溃,他一边吐一边哭道:“你大爷的,以为我——呕……乐意吗?你踏马不会阻止他们开箱子吗?”
不提箱子还好,一提齐纪更怒:“我阻止?我——呕……你特么一大校连宁海都不知道,还敢怪我!你告诉我,手铐都铐我手上了我怎么阻止?拿——呕……拿头阻止吗?”
张振有些语无伦次,但依旧能听出来他在为自己分辨:“你个弱鸡一个人带个小破箱——呕……小破箱子,有这么运送机密文件的?上头也没话说是有——呕……有特殊情况需要特殊照顾,给的就是全面封锁严查的要求,你怪我不信你?你自己想想谁会信——呕……嗝、咳咳咳!”
齐纪已经把胃里东西吐干净了,被张振的神言论气的又干呕两声,寒声道:“合着我运这玩意儿还得拿个喇叭广而告之是不是?还得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是不是?宁海和军方又没关系,今儿这俩人的命,就没处算了是不是?”
身处一定的位置,就要负起这个位置所对应的责任,所以一般而言,坐在那个位置的人,确具有负责的能力。
可张振这个位置是动了手段得来的,他的能力本就不足以坐稳这个位置。
之所以这许多年来各方相安无事,主要归功于他身后那个神秘大佬。
但这样的相安无事,到了突发情况之时,立刻拙荆见肘。
如果张振有坐在这个位置的能力,换言之,如果张振一开始就认真对待齐纪的身份问题,或者对‘机密’这种事多留一个心眼,都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所以齐纪这话虽然诛心,但却无可厚非。
张振心里也明白,这两条人命,是真真正正的算在他自己的脑袋上了。
而这一点让他更加崩溃,以至于他发出的声音渐渐演变成了呕吐加哭号。
齐纪稍稍解气,马上觉得自己这话说的着实过了。
他又拿出一张纸巾,再度擦了擦嘴,转过头想要安慰这个大校两句。
但当他定睛看去,顿时被张振跪在自己呕吐物上边吐边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样子慑住,不敢再出声刺激。
这个不靠谱的大校,手里还握着个77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