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荀贞笑了起来,把盒子合上,交给随从出来的许褚拿住,笑与蔡瑁说道:“德珪,你可真会说话。这里不是谈话之所,你与我到堂中叙话。”又是一把拽住蔡瑁的手,引他入院,往会客的大堂而去。荀贞问他说道:“是不是还没吃饭?”
蔡瑁答道:“刚到许县,就急不可耐地来谒见明公了,饭还没有吃。”
荀贞吩咐许褚叫后厨送饭食来,想起一事,又问蔡瑁,说道:“德珪,你这是初到许县,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的?”
“瑁本不知,来明公家前,瑁先去了尚书台,台中的一位值夜令史告诉瑁说,明公刚下值,回家了,瑁就请他把明公家宅在哪里告诉瑁,这位令史主动带瑁到了明公家外,遂得谒明公。”
“令史何在?”
“他把瑁带到里外,就还尚书台了,却是连感谢,瑁都没来得及感谢他一声。,明公,瑁在尚书台时,见府门的影壁后边,竖了一块戒石,上写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敢问明公,这块戒石上的话,可是明公所书么?”
荀贞到许县后,令在车骑将军府、尚书台、司隶校尉府这三处官署中,都立下了这块戒石。
闻得蔡瑁此问,荀贞笑道:“也可以说是我写的。”
蔡瑁说道:“此四句振聋发聩,由中即可见明公勤政爱民之心,瑁钦佩不已。且待回了襄阳以后,瑁要上禀刘荆州,请刘荆州传檄,在荆州之诸郡、县的官寺,也都立上这么一块戒石,以提醒官吏不可欺民。”
最好的马屁就是长吏做什么,就跟着也做什么。不管蔡瑁到底是不是认为荀贞的这块戒石写的好、立得好,但他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就稍能让荀贞心情不错。
到了堂上,两人坐定。
又叙话未多时,从吏捧了两个食盘进来,一个呈给荀贞,一个呈给蔡瑁。
蔡瑁讶然问道:“明公也尚未用饭?”
荀贞笑道:“你刚才到时,我正在吃饭,听说你来了,我哪里还有功夫再吃?还不急忙迎你?故亦未食。你是不是饿坏了?不瞒你说,我也饿坏了。咱们先吃饭,别的话,吃完饭再说。”
子曰“食不语”,但真的能奉行这条规矩的,就算士大夫,只怕也没有几个。
说是别的等会再说,两人用饭之时,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不少。
荀贞问蔡瑁,说道:“德珪,适闻你说襄阳距许县虽然不远,然而南阳不宜过,你这次从襄阳到许县来,是怎么过的南阳?”
蔡瑁回答说道:“瑁等一行,乔装做了商贾,乃从南阳通过。”
“入南阳境时,没有袁术的驻兵发觉?”言下之意,荀贞不太相信袁术与刘表地盘接壤之处的戒备会如此的松散,竟能由蔡瑁通过。
蔡瑁笑道:“明公有所不知,‘路中悍鬼袁长水’,焉是浪得虚名?袁公路既已贪残,其部将士能好到哪里去?一个个与他无异,如狼似虎,眼里只有钱,整日想的都只是侵扰百姓、劫掠民间,对过往之商贾,主要也不是查明身份,而是以盘剥为务。故却倒是便宜了瑁等,居然轻轻松松,过了关卡。这也是瑁本先未曾想到的。入了南阳境后,一路上,先后又碰到了好几拨袁术所部的巡逻兵马,但都是一经贿赂,便将瑁等放行而过。”
“长水”也者,长水校尉,此是袁术早年任过的一个职务。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蔡瑁着实饿了,狼吞虎咽,说话间,已把他那一份饭菜吃了个精光。
荀贞笑道:“理当设宴,与你饮上几杯,但为免误了你觐见圣上,这接风洗尘,明日再说罢。”叫许褚令从吏再呈上一份来。
蔡瑁的饭量不小,把这份也很快吃完。
荀贞问道:“吃饱了么?”
蔡瑁揉着肚子,笑答荀贞,说道:“明公,饱了。”
荀贞亦放下筷著。
从吏入堂,收拾干净,给两人奉上冰酪、茶汤。
话入正题,荀贞问道:“德珪,圣上可知你们来了?”
蔡瑁说道:“回明公的话,到许县时已然傍晚,因未上表求见圣上,瑁打算明天递表求见。”
“明天求见也好,今晚你就在我宅中住上一晚,好好地养养精神。”
蔡瑁应了声是。
荀贞蓦得想起一件事,拍了拍额头,笑与蔡瑁说道:“德珪,看到你来,我只顾着高兴,却忘了叫你的两个族妹出来与你一见。”就令堂外的许褚,去后宅请大小蔡过来与蔡瑁相见。
许褚领命,遣了个军吏去后宅传荀贞此令。
蔡瑁说道:“明公,瑁之族妹不急着见,瑁有件大事,却是想要先敢请明公垂示。”
“是何事也?”
蔡瑁神情变得严肃,说道:“瑁从襄阳出发时,刘荆州令瑁,叫瑁见到明公以后,问一问明公,打算何时进讨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