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恭喜先生!”
“安平,我与郑司业商议过,方才也在堂上告知了一众学生,今后四、九日崇志堂边地课的授业讲师正式由你担任,学业安排、学生考核诸般事宜皆由你决断,只报知司业大人即可。”
“先生……”
“安平,到门下省任职,便不可能再来讲学,可这课却实实在在是那些想要入朝做官的勋贵子弟们应该学的。从如今之势看来,应是太平不了多久了,你,还有世子,且也在这国子学里再挑一挑、评一评,看看可有日后朝廷堪用之人。”
“安平知道了,先生放心。”
“你也放心,我既承你一声‘先生’,自不会就这么甩手的。先前随家父游历,积攒了不少见闻笔记,待我再整理整理便着人送来,与你参考。”
“多谢先生!只是,正如先生所言,世道要不太平了。如今既已由四方馆遇袭之事开始查了,成治查的,萧凌查的,我查的,甚至……姜姝查的,各处消息一来需得统总了看才好,再有,圣上那里和朝堂上的消息得多靠先生。所以,您若只是送笔记给我参考,怕是很不够!”
韩济面上的郑重之意随着袁隽的话不断加深,终于在听到“姜姝”名字后,抑制不住地显出动容之色,又将袁隽自请旨修书后的所作所为串起来想了想,笑道:“安平公主这架势,比之太子东宫议事也不差了。”
“先生可不敢胡说!”袁隽知道韩济是故意逗她,但本着人和阵都不能输的原则,直视对方,笑语嫣嫣地背起来:“门下省给事中掌读署奏抄之职,凡百司奏抄,侍中既审,驳正违失;诏敕有不便者,可涂改还奏,凡大事则覆奏,小事可署而颁之;三司详决失中,可裁其轻重,天下冤滞,亦可与御史、中书舍人听而申理。”余光瞥到萧凌快要忍不住笑,又继续说道:“韩大人职责重大,更当谨言慎行才是。”
“承公主教诲,济当拜谢!”
萧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袁隽和韩济也跟着笑了起来,片刻,萧凌正了正神色,提醒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若要见面议事得另寻他处,平日递消息也得有个可靠通道。”
“荟锦楼。上酒楼吃饭不惹眼,出入也能保证安全,若有事便叫掌柜传话给东家。”袁隽道。
“荟锦楼……”
“东家……”
萧、韩二人同时开口。韩济原本还指望着能从萧凌处看出些端倪来,却不想对方吃惊程度并不亚于自己。
“嗯,荟锦楼,我的。”袁隽敏锐地捕捉到萧凌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似是在说:难怪那时“谢师”就说上荟锦楼,还以为你是真大方。
三人又聊了几句,韩济便先行告退。萧凌数着步子,估摸着韩济已走远,便问道:“袁祎然,姜姝答应帮你做事了?她要什么?宁国公府这一支虽不是姜氏主家,野心也不见得小,或者所图甚大,不能掉以轻心、等闲视之。”
“她没答应,我也没提。”
“那你刚才就那么说了?我看韩子期他当真了。”
“姜姝会答应的。她要的会自己挣,不过还差个机会。有些事儿只要她做了,机会便有了。”袁隽十分笃定。
萧凌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每一个都定格到一张明媚耀眼的脸,并最终汇合在一处,正是此时此刻他眼前这个自信从容而笑的女孩。萧凌不自觉地用自己都不太熟悉的声音再一次感慨:
“袁祎然,我运气真好!”